“江原,你也覺得沈舟淵比你更好對嗎?”謝梓瑜問:“所以你才如此不自信,執拗地將我們分手的原因歸咎到別人身上,並非自省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那你呢,在玩弄另個女孩的時候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因為同樣覺得我不夠優秀,認為你需要有更優秀的女孩匹配?”
無數次憋在心裡想要狠狠罵出來的話,在看到沈舟淵的傷時,充斥的憤怒撞擊著胸膛,促使眼眶還泛著酸的她,無比冷靜組織自己的語言,“自大又自卑,無恥且虛榮。”
江原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彷彿她是做了什麼傷害他的事情,“謝梓瑜,你不惜為了護著別的男人,非要這麼貶低我嗎?”
“如果這就是貶低的話,那你曾經都在做什麼呢?”
長期在風裡吹著,覺得有些頭疼的謝梓瑜低頭長長舒了一口氣。再抬起來時,她道:“說實話你又不愛聽,想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留下極度破防的江原在原地,謝梓瑜拉著沈舟淵去藥店買藥品,找了個地方給他處理傷口。
她將沾著藥水的棉簽遞過去,本意是想讓沈舟淵擦,但對方卻微微低頭,將臉湊了過去。
擦拭過血跡的唇邊還帶著些幹涸的紅褐色,唇角的青紫生生破壞了這張,幾乎沒有瑕疵的臉。
棉簽頭與對方的傷只差分毫,只要輕輕一碰就能擦拭,但謝梓瑜垂著眼,拿著棉簽的手悄無聲息地往後瑟縮了下,拉開了距離。
“你自己擦吧。”她說。
“為什麼?”沈舟淵理所當然道:“我看不見。”
其實奶茶店牆面掛著鏡面裝飾畫,再不濟也有手機。
一向反應略微遲鈍的謝梓瑜,在此刻莫名靈光。
以前不覺得什麼,但聽到江原說沈舟淵有喜歡的女生,她下意識就想拉開距離。
一方面她被江原弄怕了,擔心自己會讓沈舟淵喜歡的人誤會,毀了他的暗戀;另一方面她總覺得自己心悶悶的,好似被什麼壓著。
大概是因為沈舟淵是個很好很好的朋友,被對方無條件幫助以及偏愛的自己,有些過於貪心了。
“為什麼躲我?”沈舟淵問。
時時關注謝梓瑜的他自然注意到了對方這一小動作。
一直壓抑在心裡的情緒在垂下的眼中翻湧,沈舟淵不敢直視她。
怕她害怕,怕她討厭。
小兔子似乎很懼怕暴力,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會畏懼地縮在他背後,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沈舟淵有回揍的能力。
但至少不是在謝梓瑜的面前。
甚至他可以利用自己被打的情況,讓她愧疚,讓她對江原厭惡,徹底失望。
可她也是會成長的——
克服內心的恐懼,犀利地指出對方問題。
在這場他與江原無意間的第一場爭鋒,他是被謝梓瑜選擇的人。
她選擇了誰,誰才是勝利者。
但,謝梓瑜變得有些奇怪。
有種說不出的隔閡,如同似有似無的薄紗,橫隔在兩人之間。
“你有手機,可以自己看著擦。”謝梓瑜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只是一下的事情。”沈舟淵道。
成長的兔子會咬那些傷害她的人,同時也會咬向自己,“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弄呢?也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