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罪業深重,一成不變,一無所有。”
有深重的惡意帶著狂笑穿牆而過,直沖停在那裡的列車而去。
她閉上眼。
“唯有變作,奉仕之心。”
果然如此。
羂索早就預料到五條會登車,所以提前設計了埋伏,只要五條一來就會觸發某個條件引發咒靈潮暴動。
現在估計有成千上萬的咒靈正在奔向這裡,想要摧毀如月列車。
而一旦上車就無法輕易離開,這一點中原理見心知肚明,缺了五條老師的戰力,她要做的,就是拼命拖時間。
——絕對不能讓它們靠近這裡。
這個念頭無比清晰的從心頭浮現,有咒靈抓向了她的臉。
唯、有、變、作、奉、仕、之、心。
“領域展開——花嫁禦寮。”
眼白覆蓋了整個瞳仁,咒靈的手停在面頰一寸,無法再靠近分毫。
這次領域包含的範圍幾乎包括了整個地鐵站,所有咒靈都被拉入畫卷般的昳麗景象裡,身著白無垢的新嫁娘抬起眼,空茫的雙眼平靜地注視著眼前的咒靈。
剎那,血色落花斬落那條手臂。
她的骨血化作輕飄飄的花瓣落在敵人身上時,如同千鈞之勢,片碎了咒靈的身體。
領域內爆裂開一團團紫色霧氣,越來越來多,前僕後繼地湧了上來,將整個領域籠罩了一層血腥而不詳的陰影。
然而白無垢新娘的眼神依然相當漠然,踏過屍山血海,腳邊有咒靈伸出殘缺的肢體想抓住她的腳踝。
白無垢新娘停了下來,視線落到它身上,像是出於某種憐憫,祂向咒靈伸出手,然後手掌翻轉,殘餘的幾片落花被風吹落,被賦予了輕浮的殺機。
不整齊的肉塊應聲落地。
那些花瓣成為削鐵如泥的兇器,可即便正在大開殺戒,新嫁娘的意識依然像是蒙上了撲朔迷離的霧氣。
……祂是誰?
……祂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祂正在做什麼?
好奇怪啊,好像全都忘記了,從身體到靈魂都輕飄飄的,彷彿下一刻就能掙脫軀體,得到解脫。
隨著越來越多的咒靈前僕後繼地撞入領域,暗紅色的光芒幾乎都染成黑色,卻肉眼可見的比之前更加興奮。
新嫁娘蒼白的唇角滲出血跡,像是即將開裂的市松人偶,麻木的等待命運降臨。
即使意識到自己正在透支,祂依然沒有收手的打算。
這場用生命澆灌的獻祭,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被無限拉長。
周身的落花彷彿最鋒利的利刃,溫柔的淩遲著敵人。
終於,祂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領域生了裂痕。
橫濱。
“我答應過你,無論生死,最後我都會回到你身邊,我會做到的,哥哥。”
然而發來這條簡訊的號碼,已經無法再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