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時候應該放手然後示弱,但是剛才的中原理見給他一種強烈的不安感,總覺得不這樣做的話,就會失去對方。
“我剛剛在想事情啦,所以可能沒聽到你叫我。”
中原理見放鬆下來,含混的回應他,像是看懂了他不安的眼神,她頓了一下,再次解釋道。
“只是在發呆而已,沒有想做其他事哦?”
“我知道,但是繼媽媽的事以後,我不想有任何一個人離開我了,在我看來,理見同學就像把我從深淵裡拉出來的神明一樣,哪怕要賭上全身心來讓你索取……”
我也甘之如飴。
黑發少年像只黏黏糊糊的大狗,將腦袋蹭到她頸窩,略長的發絲弄得她發癢,中原理見被他抱著,不自然的笑了笑:
“可是,我也會有做錯事的時候哦?”
“才不是!”吉野順平情緒激動的打斷她。
“當我和媽媽都被人心詛咒的時候,理見同學為了我們挺身而出,在我看來,理見同學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做出了什麼事,都是絕對無辜的好人。”
他斬釘截鐵的說道,少年的聲音在這一刻聽來,竟然帶著篤定的冰冷。
——那些懷疑你的,欺負你的,讓你感到不快的事物,都不應該存在這世上。
所以才感到那麼不安。
想到被自己視為神明的理見同學也差點葬身於咒靈之手,吉野順平就由衷的感到害怕。
如果他這時候去看中原理見的表情,就會發現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相當複雜,但最終,對方也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好啦,我們回去吧?其他人應該還在校醫室等我們吧?”
吉野順平好不容易得到和她獨處的機會,有些依依不捨,但少女的手過於溫柔,他只能按捺下內心的嫉妒和不安,點了點頭。
她今天似乎情緒不佳,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果然會讓她情緒低落吧,自己也要打起精神讓理見同學開心起來才行。
但是,只要想到她的這一面只有自己看到了,他就發自內心的感到狂喜,覺得分頭尋找上天臺真是今天做過最好的選擇。
一前一後的腳步聲響起,吉野順平看著她站在門後停頓了幾秒,正想提醒她時,就見對方有了動作。
“我們回來啦!”
橘發少女推開校醫室的門,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裡面正在說話的幾人停下來,將下半張臉藏得嚴嚴實實的狗卷棘看向她,還沒做出什麼反應,就被對方粗暴的捏住了兩邊的臉頰肉,像揉麵團一樣用力的蹂躪起來。
她興致勃勃,情緒高昂得可怕。
“棘君別動,我要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真的。”
“木魚花……!”
狗卷棘有些狼狽的偏頭想躲開她的魔爪,他將視線投向站在門口的吉野順平,用眼神詢問對方是怎麼回事,見對方搖了搖頭,於是反抗的動作漸漸弱了下去。
是心情不好的意思嗎?完全看不出來。
終於,當中原理見得寸進尺的想要拉下他的高領去試探他的鼻息的時候,狗卷棘終於忍無可忍的按住了她的手。
他低聲道:“不許動。”
話音落下,女孩渾身一震,身體果然被定住了,無法動彈的她只能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他,但狗卷棘卻沒有因此心軟。
他學著對方的動作,按住女孩的唇角向兩邊牽起,被迫做出醜醜表情的時候中原理見皺起眉:
“唔要欺負我!”
“真是的,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