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擔心的無非是內部究竟什麼時候已經被詛咒師組織滲透到了這種程度,相反的,失蹤學生的下落反而顯得沒那麼重要。
真正讓他們重視起來,還是因為五條悟的態度。
得知這件事的他說著“看來各位老東西都沒有把我說的話當回事呢”當眾殺了不少叛徒和睜一隻閉一隻眼的高層。
走之前丟下一句“再有下次,就換批耳清目明的蠢貨上來頂替你們的豬腦子”踩著滿地血腥輕飄飄的揚長而去。
咒術師苗子少之又少,但區區一個二級咒術師學生,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讓五條家偏袒至此?
即使知道了那邊的大動幹戈,但另一邊,盤星教也並沒有這個好訊息而變得喜悅起來,反倒因為失去了教主而上下一片愁雲慘淡。
但兩撥人即使是都追蹤到了兩人最後出現的地方,但都只在山路下毀掉的車輛殘骸和打鬥痕跡,而本該出現在車裡的兩個人卻不知所蹤。
而其中最為淡定的,大概就是夏油母親了。
那個短發女人帶著溫柔的微笑,安撫著每一個人的情緒,說現在只需要等待。
站在祠堂前,中原理見率先把手放在門板上,果然感受到了裡面傳來了隱隱的負面情緒。
這裡面確實有古怪。
村長出去了,本該去學校卻自稱病假的松田輝正拿著一串有些生鏽的鑰匙,小心翼翼地開啟了祠堂門,卻在門開的前一秒後退了一步。
“我把鑰匙放回去,你們調查完以後記得鎖好門,奶奶眼神很尖的,她沒個大半小時回不來,你們注意別留破綻。”
囑咐完這一切的松田輝轉頭看向中原理見,本想向她邀寵,但一旁的袈裟男人存在感實在太強烈,讓人無法忽視,他只能露出一個笑容,說再有什麼想了解的可以來問他,然後跑掉了。
礙事。
這是他對夏油傑的第一印象。
他壓了壓帽簷,離開之前突然感覺到暗處似乎有股視線,他敏感的看向角落,卻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
那兩人似乎也沒感受到,仍在對話,松田輝壓下心頭狐疑,迅速離開了。
等到少年離開,中原理見心不甘情不願的拉住了夏油傑的手腕,將門推開了一條縫。
濃重的香火味道撲面而來,伴隨著窸窸窣窣的響動,雖然仍是白天,但祠堂裡的光線卻很暗淡,最深處有什麼被踢倒的聲音,中原理見與夏油傑對視一眼,朝著聲源走了過去。
取下一盞煤油燈,中原理見照亮了深處那個正在蠕動的事物。
一個嬰兒、不,嚴格來說,一個人類嬰兒外形的咒靈,正蜷縮在一個破破爛爛的籠子裡,小小的手腳被已經嚴重破損的咒具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受難的姿勢,但它並沒有發出啼哭聲。
祖先們的牌匾圍在牢籠的周圍,燭火顫顫巍巍的跳動著,倒映進中原理見的瞳孔。
有祖祖輩輩的“氣”壓著它,嬰兒咒靈的氣息非常虛弱,但情況依然並不樂觀,這個聊勝於無的籠子顯然困不住它太久。
村田太一日記裡提到的被飼養的咒靈,就是它麼?
中原理見皺眉思考著,卻突然聽到了門外傳來樹葉被踩動的聲響。
外面有人!
她心裡一驚,夏油傑抬起手,派出去的咒靈迅速截停了來人,而追出去的中原理見看著對面那張熟悉的臉,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