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著實不中聽,中原理見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抱歉,在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前,我們暫時不能離開呢。”
聽到這句話,老人的胸腔開始劇烈起伏,明顯被氣得不輕。
動靜引來了更多圍觀的村民,大家呈包圍之勢,將兩人圍在了人群中間,有幾個中年人也開始勸說:
“不知道你們是記者還是真的是他的親戚朋友,走吧,離這裡越遠越好,這個人也是死有餘辜,有什麼不懂的去問警察,別來這裡打聽了。”
“是他把詛咒帶進了這個村子!”
“怎麼還不走?真是頑固不冥!”
更有甚者,額上青筋暴起,朝夏油傑咆哮。
“滾!讓你旁邊那個男人滾出村子!這裡不歡迎他!外鄉人就是禍害,只會給我們村子帶來詛咒!”
人群唰的一下圍上來,敵意、警惕、甚至是深藏的恐懼,每個人臉上都如避蛇蠍,厭惡的看著他們,彷彿兩人只要說一句不好,就會被群起圍攻。
在這當中,中原理見甚至眼尖的看到有個面黃肌瘦的小姑娘正躲在大人身後,怯生生的看著自己,不知道已經盯了她多久,在發現她看過來之後有些受驚的又把自己的臉藏了起來。
剛來就遭到驅趕,面對這種情況,袈裟青年有些苦惱的轉過頭對中原理見說話:
“我我沒記錯的話,剛剛來的路上,理見你跟我說的是,森田太一是咒術師,而且為了救這裡的人犧牲了,對吧?”
完全沒想到大家的態度會這麼排斥和反感,中原理見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目光依然沒有從那個小女孩身上移開。
夏油傑笑了,狹長的狐貍眼眯起:
“那確實很有意思了。”
沒有感恩戴德,沒有對他死亡的遺憾,大家甚至統一口徑的認為,森田太一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眼見著人們慢慢逼近,一旁突然傳來斥責聲,人群自發分開一條路,一個頭發和鬍子發白,脊背佝僂,卻顯得分外有精神的老頭走了過來。
中原理見看過去,發現對方手腕上纏著一塊黑色布條,根據材質判斷正是出自咒術師制服,被人為裁剪了下來。
夏油傑顯然也認出了這衣服,與中原理見對視了一眼。
這是森田太一生前穿的制服。
他確實來過這裡,還在這裡經歷了什麼,以至於他死後,他的咒術師制服被村民裁剪下來,放到了自己身上。
老人向他們自我介紹,說自己是這裡的村長,為剛才村民們做出的一些過激言行道歉,然後話鋒一轉。
“您說的這位先生,確實在我們村子裡待過,但是不好意思,事情已經結案了,我們已經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了,麻煩你們離開。”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變得冷酷,像是年邁的獵人看著一頭惹禍而不自知的鹿。
“——尤其是你身後的同伴,他絕對不能留在這裡。”
被點名的夏油傑一頓,然後微笑起來:“您的這個決定,是出於什麼理由和顧慮呢?”
中原理見正想嘗試跟村長再交涉一下,衣服下擺便被人拉住了。
她低下頭,看到剛才人群裡那個面黃肌瘦的小女孩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邊,看起來似乎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