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少年輕聲細語地問,深綠色眼眸像是某種冷血動物在注視視網膜裡的活物。
像是聽到有趣的話,山崎進從電燈故障裡回過神,愣了一下,然後大笑起來。
“那我們只能到時候請你去了。”
他哥倆好的走近吉野順平,摟上了少年累弱的肩膀。
“畢竟這次探險如果沒了順平的話可就太無聊了。”
這個視角,他看不到吉野順平的表情,自然也就錯過了對方陰沉森冷的視線。
惡意滿滿的強調,電燈再次恢複運作,他只當對方被自己嚇到,用力拍了拍吉野順平的肩膀,帶著身後的人浩浩蕩蕩的揚長而去。
殊不知站在原地的黑發少年只是定定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輕輕地笑了一下。
“……哈。”
“你聽到了嗎?澱月,我本來想第一個殺了他的,可他說理見像我的女朋友,好開心。”
他自言自語著,頭頂的水母似乎也在認真聆聽,配合地在他身側遊了兩圈。
“讓他最後一個死吧,現在那群癱軟的蠢貨裡也只有他能派上用場了。”
“你是說,你對一個咒術師小鬼感興趣,所以希望我幫你得到她的資料?”
得知了他的要求,穿著無袖背心的健壯男人哼笑一聲,唇角的疤痕揚起嘲諷的弧度,他隨意地擦掉咒具刀上的血,回答的語氣冷淡。
“我對家族裡那些破事不感興趣,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線索,就得加錢。”
伏黑甚爾伸出手指比了個數字,他現在作為對方的保鏢,會在對方外出時貼身保護。
作為一個麻煩纏身的人,這人顯然沒有一點緊急避險的自覺,又是賭馬,又是泡吧,伏黑甚爾不討厭這種狂妄,不如說,這樣讓他可以想辦法在對方死之前撈更多油水。
山崎進想起離開前,吉野順平有一瞬間露出了很危險的氣息,愈發覺得有趣。
他不在意這點錢,於是隨意地揮了揮手:
“沒關系,我只是想把那個女人搞到手,她身旁那個粉毛男生估計有點難纏,不過按照吉野那性格,今晚估計會乖乖把人帶過來,屆時就好辦多……”
“所以,你說的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
伏黑甚爾掀起眼皮,沒興趣聽這些,於是幹脆利落的打斷了他。他的服務裡可不包括給自以為是的小男生陪聊。
但如果是那個有段時間沒見的病秧子小鬼的話,他或許還能吝嗇的分出一點耐心……
“中原理見。”
“?”
熟悉的名字讓男人頓了一下,他和山崎進站在人來人往的酒吧裡,也許是看出了他的職業,有美豔女人路過時將一張聯系方式塞進他的低領,但伏黑甚爾渾然不在意的取了出來。
他表情明顯沒剛才那麼放鬆了,渾身懶洋洋的氣息驟然一收,周身氣息剎那間危險了起來。
“中原理見?”
男人低低的咬著這個名字,在舌尖曖昧的滾過一圈。
山崎進皺了皺眉,他覺得伏黑甚爾這個反應不太對勁:
“你們認識?”
“是有些淵源。”伏黑甚爾回答得曖昧不清,他慢悠悠的拖長調子。
他順手取出那張紙條,看都不看就撕得粉碎。
畢竟現在,他現在有了更感興趣的東西。
“你說的這個小女孩,是我的前任金主,我的恩人。”
以及,我兒子苦追不到的假想女友。
“……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