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古怪的動靜讓理見下意識看了眼手機,確認通話沒有被結束通話之後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
“你還好嗎?”
“——啊,沒事,可能是這兩天出差太累了,所以剛剛沒握好筆。”
“確實是有這回事,不過小■■你前幾天不是說要出門買做巧克力的模具嗎?還說到時候讓我遠端指導你。”
少年爽朗的笑起來,剛才奇怪的氛圍瞬間煙消雲散。
理見愣了一下:“我有說過嗎?”
“說過哦,而且作為病人的話一直宅在家裡也不太好吧?我猜你可能還沒跟棘君說這件事,要不要今天等他回來告訴他呢?”
“……”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遲疑,阿治哥哥用歡快的語氣接上:
“嘛,不過我們家小■■一直是個料理白痴呢,會半途而廢也說不定呢。”
也許是因為訊號差的緣故,那頭少年的聲音有些失真,理見並沒有聽清對方對自己的稱呼。
“才不會呢!就算是第一次做巧克力我也可以做得很好!”
理見聽不得激將法,一想到昨天棘君阻止自己進廚房,不由語氣激烈的反駁道。
“那我就等你的好訊息哦~記得到時候聯絡我。”
少年聽出她話語裡的動搖,輕笑一聲,不緊不慢的補充道:
“一直以來都是追著叫太宰哥哥,偶爾聽你叫阿治哥哥,果然也很可愛呢,回見。”
太宰、治?
這就是他的名字麼?
理見咀嚼了一遍這個名字,淡淡的熟悉感湧上心頭,這種曾經十分親密的錯覺讓她感覺對方似乎是個很重要的陌生人。
結束通話電話後,少年唇角含著的輕慢笑意頓時消失了,整個人散發著可怕的低氣壓。
他披著裁剪良好的黑西裝,坐在倉庫裡唯一一把沒有缺胳膊斷腿的椅子上,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著那隻被自己折成兩截的鋼筆。
那晦暗不明的眼神,顯然沒有剛剛接通電話前那種氣定神閑的輕松。
眼前兩家幫派火拼顯然還沒有眼前斷成兩截的鋼筆更能提起他的興趣,他用指腹柔情的摩挲筆身,似乎全然沒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早已埋伏在旁邊想要伺機發起偷襲計程車兵剛舉起槍支,槍管就便塞進了半截筆身。
本以為天衣無縫的偷襲計劃被對方這麼輕松的參破,他被這快得嚇人的速度驚得一愣,下一秒太宰治已經欺身上前,極其暴力的按著他的臉狠狠將人摜進塵土裡。
下一秒,他順手奪過槍,像甩掉傘上雨珠那樣甩開堵在裡面的半截鋼筆,面無表情的對著士兵的太陽xue連開數槍。
一直到子彈被打空,太宰治熟視無睹的繼續扣動了幾下扳機,就被趕來的織田作之助按住了手。
“可以了,他已經死了。”
太宰治這才慢半拍的回頭看他,臉上的表情陰鬱的嚇人,他眨了眨眼,彷彿如夢初醒般移開了視線,抬腳從屍體旁走過。
原來已經結束了,手下正在收拾殘局,看到他這樣無一人敢上前,都在小心翼翼的看他臉色。
一直快走到倉庫門口,太宰治才停下來,轉頭看向站在原地的紅發男人。
眼見著人就要當甩手掌櫃,織田作之助停下來囑咐了其他士兵幾句,跟了上去,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手帕給他,讓他擦擦自己臉上濺到的血。
太宰治接過手帕,眼尖的看到手帕角落歪歪扭扭的繡著織田作之助的名字。
上面還縫了個看小說的q版紅發小醜人,出自誰的手筆一目瞭然。
“織田作。”他語氣平平的開口,並沒有使用這張手帕去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