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置信地重複著這兩個字,似乎一時間無法理解這個訊息所代表的含義。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回過神來,眨巴著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如夢初醒般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緊接著,他像是忘記了自己剛才還在生悶氣被拋下這件事兒一樣,迅速沖到俞嫣的身邊,圍著她團團轉,神色緊張到極點,焦急地詢問道:“嫣嫣,你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會不會覺得很難受?”
天爺啊!這也太突然了吧!打得他措手不及。
稷玄用死魚眼的眼神看向圍著俞嫣噓寒問暖的團子,忍無可忍,一把將人扒拉開,“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瞧他這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他才是孩子爸爸呢!
他把這些表情都做完了,那自己這個真正的爸爸該怎麼辦啊?
團子不屑的撇撇嘴,不服氣的說道:“我可是嫣嫣的專屬系統,同時也是最佳夥伴,她懷孕了,我當然激動啊!你這個人真的小氣,多一個人,不,多一下個系統關心嫣嫣都不行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俞嫣,茶言茶語,“嫣嫣,你看他真是太不心疼你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說我呢?應該趕緊把你扶回去休息才對啊!唉……算了,懶得說他。”
團子說完後,還走過扶著俞嫣的手,朝著房子裡面走去。
稷玄:“……”
看在嫣嫣的面子上,他忍。
進屋後,稷和團子都搶著表現,把俞嫣當成一個易碎的寶貝似的,生怕磕了碰了。
俞嫣受不了了,直接把兩人都給趕了出去,自己則回房間睡午覺了。
房間外,稷玄和團子面面相覷,隨即冷哼一聲,轉頭離開了。
*
半個小時之後,漠白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研究服,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了面前那個神情嚴肅的男人身上。
只見他漫不經心地伸出小指,隨意地掏了掏耳朵,臉上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用略帶驚詫的口吻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稷玄,依舊板著一張毫無表情的面孔,他微微眯起雙眸,嘴唇輕啟,將方才所說之話又原封不動地重複了一遍:“你這裡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讓我代替嫣嫣去承受她孕期所帶來的種種痛苦。”
聽到這話,漠白先是一愣,隨即便像看到一個傻瓜似的盯著稷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毫不客氣地回應道:“你可真逗啊!你覺得我這兒能有這種的辦法麼?我是研究系統,不是研究懷孕。”
然而,稷玄對於漠白的質疑似乎毫不在意,他那張冷峻的面龐上沒有絲毫波動,說道:“沒辦法那就想辦法,別忘了,我是你的頂頭上司,你必須得幫我把這個難題給解決掉才行。”
漠白聞言,不禁冷笑一聲,一臉漠然地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應道:“行啊,既然如此,那你幹脆把我從這空間站裡一腳踹出去得了!反正我在這裡也早就呆膩歪了。”
稷玄緊抿雙唇,沉默片刻後,突然開口道:“幾萬年前,你……”
還沒等稷玄把話說完,漠白便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臉上掛著一絲虛偽的笑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好的好的,我想辦法,我現在立刻馬上就開始想辦法總行了吧!給我幾天時間。”
說完後,他便把稷玄給推出研究室,砰的一聲,把門重重關上了。
三天後的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房間裡。
漠白麵無表情地走進來,將兩支裝著透明液體的藥劑輕輕地放在桌子上,然後對著站在一旁的他說道:“喏,這兩支藥劑,你們倆一人一支,全部喝下去之後,你便能替俞嫣承擔她整個孕期所承受的所有痛苦了。”
稷玄沉默不語,他只是默默地走上前,毫不猶豫地拿起其中一支藥劑,開啟瓶蓋仰頭便灌下了一大口。
那液體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帶著一絲涼意。
喝完第一支後,他又迅速地拿起另外一支,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一個小時過去了,俞嫣慢慢地把手中的空碗放到桌上,微皺眉頭,一臉篤定地對正在收拾碗筷的稷玄說道:“今天這湯的味道怎麼有點不太一樣,你往裡面放了些什麼東西?”
稷玄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十分淡定地回答道:“哦,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放了一些專門用來調養胎兒的藥物而已,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味道有所不同吧。”
俞嫣聽完他的解釋,倒也並未過多在意。畢竟最近這段時間以來,稷玄和團子兩個人總是變著法兒地給自己做各種好吃的。
要麼是今天這個精心熬製一碗香濃的補湯讓自己喝下,要麼就是明天那個搗鼓出一道從未見過的新奇菜餚端到面前。
總而言之,他們兩人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保證食物既健康營養,同時還能時不時地來點小小的創新。
面對這樣的情況,俞嫣早已經習以為常甚至感到有些麻木了。
又過了一個月,俞嫣正吃著稷玄給他她做的紅燒魚,坐在對面的稷玄臉色一變,飛快起身沖進衛生間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