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的他顧不上其他,順手拿起廚房中的菜刀,與喪失理智的父親對峙起來。
或許是被兒子手中明晃晃的菜刀所震懾,亦或是害怕事情鬧大了得不償失,總之那晚母親僥幸逃過一劫,但身心俱疲的她已然接近崩潰的邊緣。
那一晚,媽媽抱著才年僅兩歲的妹妹,一邊輕哄著她不要哭,一邊身體又忍不住顫抖,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下來。
當時,徐牧禹看著媽媽和妹妹,內心的怒火熊熊燃燒,最終忍無可忍。
幾天之後,他趁著他們聚集起來賭博的時候,打電話報警,不但舉報他們非法聚眾賭博,而且還開設賭場,放高利貸。
當他被抓走的時候,徐牧禹的心不可抑制的沸騰起來。
雖然他才被判處了三年的有期徒刑,但這也夠了。
他會帶著媽媽和妹妹,一起來到他讀書的城市,重新開始。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如今這個惡貫滿盈的男人竟然提前出獄,再度回到他們的生活之中。
徐牧禹的腦子裡不斷閃過自己和媽媽被捱打的畫面,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的好兒子,難道你猜不到嗎?”
徐建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冷笑,緊接著用一種充滿嘲諷與挑釁的語氣說道:“哼,我的老婆和孩子可都在這裡呢,我怎麼可能不過來?我當然要來找你們,從今往後就跟你們一起生活啦!”
聽到這話,徐牧禹頓時怒不可遏,瞪大雙眼,厲聲呵斥道:“誰稀罕跟你一起生活?你別做夢了!”
然而,盡管他嘴上說得如此強硬,他那因極度恐懼而不停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內心真實的感受。
從小到大,徐牧禹一直飽受徐建華的毒打,以至於他的身體早已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只要一看到徐建華那張陰沉的臉,他就會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對于徐牧禹的怒斥,徐建華完全不以為意,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徑直越過徐牧禹,落在了其身後那個嬌小柔弱的身影上。
只見徐建華臉上閃過一絲陰險的笑容,開口說道:“喲呵,這位想必就是我的小女兒吧?瞧瞧這白白淨淨、乖巧可愛的模樣,看來這些年你們把她照顧得挺不錯嘛!”
此時此刻,徐宥希那張原本白皙的小臉瞬間變得毫無血色,蒼白如紙。
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滿是驚恐之色,小手更是緊緊地揪住哥哥徐牧禹的衣角,彷彿那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救命稻草。
畢竟,當年徐建華被關進監獄時,她才僅僅只有兩歲而已,對於那段過往根本就沒有多少記憶。
而且由於徐建華沉迷賭博,常常十天半個月都不著家,所以在徐宥希的印象當中,幾乎找不到關於這個所謂父親的任何痕跡。
如今突然見到這樣一個陌生且兇神惡煞般的男人出現在面前,並聲稱自己是她的父親,年幼的徐宥希哪裡經受得住這般驚嚇,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徐牧禹面色陰沉地將妹妹緊緊護在自己身後,眼神冰冷地直視著前方那個滿臉貪婪之色的男人,聲音低沉而充滿寒意地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站在對面的徐建華卻毫無顧忌地咧開嘴笑道:“哈哈,我想要錢啊!這還不簡單明瞭嘛。”
他說出這番不要臉的話時竟然顯得那麼地理直氣壯,彷彿要錢就是天經地義一般。
接著,徐建華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後說道:“只要你能給我一百萬,從今往後,我保證徹底從你們兄妹倆的生活裡消失得無影無蹤。怎麼樣?這個條件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聽到這話,徐牧禹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怒極反笑起來:“一百萬?你真覺得我有這麼多錢可以隨便拿出來給你這種人?你是不是在做夢啊?”
然而,徐建華似乎早料到徐牧禹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挑了挑眉,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道:“嘿嘿,你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如今做主播可是賺了不少錢吶!而且據我所知,不是還有個什麼榜一大姐特別喜歡你麼?人家可是心甘情願地給你打賞,聽說為了你不惜一擲千金呢!”
原來,徐建華早在半個多月前就已經刑滿出獄了。
自那以後,他便一直在暗中觀察和打聽徐牧禹兄妹的近況,對他們的情況可謂是瞭解得一清二楚。
當然,至於他那個生病住院,需要大筆治療費的老婆,已經被他給忽略掉了。
他只要錢,至於其他人,管她死不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