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氣氛截然不同,絲毫沒有俞嫣和華宴良之間那種溫馨和諧的氛圍。
北翼皇帝高坐在上方,威嚴莊重,而太醫則戰戰兢兢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南境國三皇子本就體弱多病,如今又遭受了一頓毒打,身體狀況更是每況愈下。如果不加以精心調養,恐怕他的壽命將難以長久。”
太醫低著頭,聲音略微顫抖地稟報著。
北翼皇帝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閃爍著沉思的光芒,他輕輕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你的意思是說,他確實遭受了毆打?而且傷勢頗為嚴重?”
皇帝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
太醫的額頭緊緊貼著光滑的大理石地板,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誠惶誠恐地回答道:“回皇上,根據南境國三皇子的脈象來看,情況確實如此。”
北翼皇帝聽了太醫的話,突然發出一陣冷笑,笑聲中透露出深深的不滿和失望。
“也就是說,朕原本想要得到一個備受寵愛的皇子作為人質,但卻沒想到得到的是一個病弱的秧子。不僅不能對他進行折磨和打壓,還要小心翼翼地供奉著他。”
皇帝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彷彿這一切都是一場荒謬的鬧劇。
他的目光冷漠地掃過跪在地上的太醫,似乎在責怪他沒有及時發現並報告這個問題。
太醫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心中不禁一緊,刻只能默默地跪在地上,不敢有任何回應。
他知道,此時的皇帝心情不佳,任何不慎的言語都可能引發更大的怒火。
不知道過了多久,北翼皇帝這才緩緩開口道:“行了,你退下吧!”
太醫如蒙大赦,連忙爬起來行禮離開了。
北翼皇帝望著太醫離去的身影,目光閃爍不定,彷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他緩緩轉過頭,視線落在身旁的貼身太監身上,語氣低沉地問道:“你認為,如果南境國的三皇子在我們北翼國喪命,南境皇帝是否會因為他這個兒子再次挑起戰火?”
“奴才不知。”
貼身太監惶恐地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著,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北翼皇帝大手一揮,不耐煩地說:“行了,起來吧!朕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然而,實際上,他又怎會不清楚答案呢?
南境國三皇子來到北翼尚不足半個月,倘若就此死在北翼,那麼無論是南境國的皇帝還是普通百姓,都必將感到極度的憤怒。
甚至有可能借此機會,一舉奪回失去的城池。
假如他是南境皇帝,無論對這個兒子究竟懷有多少真心,都會抓住這個契機,大肆宣揚,激發起百姓和將士們對敵人的憤怒,從而一鼓作氣發起進攻。
北翼皇帝想到自己慶安長公主的小兒子,冷笑一聲,“這蠢貨,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貼身太監默默的聽著他的話,不敢作聲,此時恨不得自己耳朵聾了才好。
一個小時後,北翼皇帝下旨,肖桓杖責五十,三皇子治病用到的藥全部由肖桓承擔。
另外,肖國公教子無方,杖責三十,罰俸三年。
慶安長公主在接到這個聖旨的時候,整個人搖搖欲墜,反應過來後,便直奔皇宮而去。
然而,她卻並沒有見到一向疼愛自己的皇兄,反而被太後叫過去劈頭蓋臉責罵了一頓。
慶安長公主出宮之後,便病倒了。
次日,所有人都知道,南境國三皇子原本就身體虛弱,因為肖桓一頓打,便更虛弱不堪了,可經不起任何折騰。
權貴子弟們都默默收回了自己蠢蠢欲動的爪子,畢竟他們可不想變成第二個肖桓吶!
一個月後,南境國皇帝知道了這件事情,明目張膽的派了太醫過來,一同來的還有一封信。
沒人知道信的內容,只知道北翼皇帝看了信後,把禦書房全砸了。
次日,肖國公府又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