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麼辦法?”
周大媳婦絕望地搖了搖頭,她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周老太太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別哭了!哭能解決什麼問題?還不如想想怎麼賺錢呢!”
“我們哪有賺錢的門路?”
周大媳婦突然停止哭泣,淚眼朦朧地看著周老太太,哽咽著說:“娘,要不然,就把四蛋的束脩拿去治腿吧!我……”
“住嘴,不準打四蛋熟束脩的念頭。”
周老太太厲色呵止。
周大媳婦先是被吼得一愣,而後像瘋了一樣大吵大鬧,她揮舞著手臂,大聲哭喊著:“我的相公都要變成瘸子了,我為什麼不能打這個念頭?他要讀書科舉,那就是吸全家人的血。
以前我不說什麼,那是想著都是一家人,現在我相公都這樣了,我怎麼就不能用那銀子?難道我們平日裡賺的銀子沒有充公嗎?”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淚水順著臉頰流淌,浸濕了衣襟。
她覺得自己已經到了絕境,不得不為丈夫爭取一線生機。
周老太太聽了她這話,還想在說些什麼,耳邊便傳來一道稚嫩的童聲。
“阿奶,把銀子拿去給大伯治病吧!”
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九歲左右的男孩站在屋簷下,表情真摯,看得人心頭發軟。
他繼續道:“為了我讀書,大伯和三叔他們已經夠辛苦的了,如今大伯腿受傷了,該先去給他治腿才是。”
周老太太聽了他這話,淚如雨下。
那是她的親兒子,難道她不想給他請大夫治腿嗎?
可只要這點銀子,拿去治腿了,那四蛋接下再想讀書可就難了。
特別是這次縣試他考了第一名,只要順利去參加後面的府試,那就是板上釘釘的童生了。
如果拿銀子去治腿了,那就連去參加府試都拿不出銀子了啊!
這叫她可怎麼甘心放棄?
周言川心裡清楚奶奶的擔憂,便故作輕松地笑著安慰道:“阿奶,您別擔心啦!今年不能參加科舉考試,那我們明年再去就是了。”
然而,週二媳婦卻有些沉不住氣了,她急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兒子身邊,試圖捂住他的嘴巴,並嗔怪道:“四蛋啊,你可別亂說胡話呀!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
周言川堅定地回應道:“娘,我沒有開玩笑。這次科舉我不打算參加了,以後還有機會的。”
他心裡明白,如果堅持參加科舉,那麼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大伯變成瘸子;而如果放棄這次科舉,至少能讓大伯保持健康。
雖然他自認為內心堅硬且自私,但實在無法忍受看到那些曾經對自己好的親人受到傷害。
就在老太太準備開口說話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大家紛紛轉過頭望去,只見一個極其美麗的少女靜靜地站在門口。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屋內的每一個人,最終定格在周言川身上,問道:“你就是周言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