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秦秉釗氣得不想叫舅舅了,“朕與你商議,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
顏詡知道他生氣了,但是一點不畏懼,昂首挺胸道
“皇上既然是商議!那就應該準許臣說些意見吧!還是說,皇上已經決定,只是通知一下老臣,如此的話,皇上還有必要與臣商議些什麼?”
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氣氛陡然安靜下來,周遭冷氣襲人,王德順守在門口都能感覺到二人氣氛不對,默默的挪開一點點,怕被牽連。
秦秉釗顯然沒料到顏詡的態度如此強烈,他雖為皇帝,但是總歸需要朝臣支援,
這些年,若不是有他這個舅舅,他的位置也不會做得穩當,許多事情都是他這個丞相在辦,不過才將近四十歲,就已經見頭上白發漸長。
想到這裡,秦秉釗語氣軟了軟,說道,“舅舅,朕的只是希望你能支援我的決定!我自然是與你商議的,只不過,我們至少要拿出一個咱們兩個都認同的策略吧!”
顏詡咬死不鬆口:“皇上認同的策略就是收攏俞家掌握的兵權!這本來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皇上捫心自問! 您真的只是單純的收兵權嗎? ”
秦秉釗啞口無言。
顏詡繼續道:“皇上明明知道俞靖的能力,明明知道俞家為天雲國立下汗馬功勞,俞家要反,早就反了! 皇上的擔憂難道不是杞人憂天?”
“況且,俞家是皇後的母家,俞家和皇家是姻親,現在朝堂上看俞靖不滿的多了去了,偏偏皇上您也疑心慎重,本以為皇上您是擔心功高震主,偏偏皇上您只是為一己之私……”
“夠了!”秦秉釗怒吼道:“顏詡,朕敬重你是朕的舅舅,敬你是一國丞相,但是你也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朕還是皇帝!你如此語言刻薄,真當朕不會治你的罪嗎?”
“皇上要治罪,治便是!”顏詡還是不願妥協,“臣話止於此,齊王和太後不得不防,皇上自個兒琢磨吧!臣近日身體不適,就先退下了!”
還不待秦秉釗治他的罪,也不等他同意退下,顏詡就後退兩步直接轉身就走了,留了一個讓秦秉釗愕然的背影。
王德順眼見顏詡淡定而出,以為裡面安全了,走進大殿,只見秦秉釗怒氣沖天,恨不此時以殺人洩憤,但他到底是還有些理智,只是砸了些東西洩憤。
王德順無法,他也不能裝作看不見!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他進來便跪著!態度誠懇。
秦秉釗直接把東西砸向他,嘴裡惡狠狠道
“息怒息怒! 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朕叫他聲舅舅,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竟然指責朕的不是,朕九五至尊,他是朕的舅舅又如何?真以為朕不敢治他的罪嗎?”
王德順沒敢吭聲,他哪敢啊,問題是,皇上確實沒辦法治丞相的罪啊,丞相侵淫朝堂幾十年,皇上不過才登基八年,
八年來顏丞相盡心盡力輔佐皇帝,從未有過二心,基本上,支援皇上的人,都是丞相一派的人,雖然是顏詡從未有過結黨營私的念頭,但是確實在朝堂上就能看得出來,誰是站在丞相一派的。
唉,奈何這皇帝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今日惹得他們二人的心情不愉快。遭殃的就是他們這些人,唉……
“還私心!”
秦秉釗還在咒罵,“整個國家都是朕的,朕的私心和為國重要嗎?他輔佐朕他是不是感覺特別驕傲了,他不輔佐朕也是皇帝,何須他來指手畫腳。”
瞧這就有點狗咬呂洞賓了,王德順默默唉嘆一聲,顏丞相不說功勞也有苦勞,皇上竟然如此!但是他不敢說啊,他怕皇帝把他頭給砍了。
狗,哦不,秦秉釗發了好一頓火才消氣。
“皇上不必如此氣惱!”王德順總歸是小心翼翼開口,
“您和丞相那是有關系在的! 丞相畢竟是您的長輩!”
“長輩?我拿他當長輩?他就真把朕當晚輩了?朕是皇帝,輪得到他那樣指責朕?”
王德順一噎,安撫道:“奴才的意思是,買賣不成仁義在,丞相是您的舅舅,皇上同他好好說說必然是沒問題的,但是他畢竟是丞相,有些事情不得不慎重考慮!”
“他是丞相需要慎重考慮,朕的話就是無稽之談了按你這意思?”
“奴才不敢 !奴才不敢!”
秦秉釗終於是消了點氣,哼哼道
“朕諒你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