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煙霧繚繞裡看著眼前這個老態橫生的男人。
冷冷道:“從前藉著求藝的門面立起來,一脫離求藝,連著三年翻車又想著來投靠。”
“今天是這小小的試鏡,明天呢?明天她想要的任何角色,我們求藝就得絲毫不沾拱手讓給她做登雲梯鋪路石?!”
“這是哪來的道理!”
連番擲地有聲的話一落,裘壬眼裡明顯閃過一絲怔愣和審視。
可不等他清醒,宋鬱華又微微俯下身,冷著臉輕聲道:“裘總,我今天放肆說上一句,暗瘡一天不挖走,遲早有一天會潰爛到其他健康的皮肉!”
辦公室忽的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裘壬收了神,面無表情。
“……可暗瘡要是不願意被挖走,魚死網破又怎麼辦?”
“那就讓她沒有魚死網破的資本!”
宋鬱華站直身,淡淡道:“試鏡各憑本事,淩總有她的手段,我也有我的門路,裘總旁觀就是。”
“這麼多年了,我好歹也得捧出幾個好苗子吧!”
裘壬沉默片刻,跳過這個話題。
“………公演怎麼回事?”
“你逗孩子別逗出血性來,逼得急了到時候反撲你一口。”
宋鬱華勾唇一笑:“同樣的話,也送給裘總。”
裘壬眼皮一跳,一股怪異感湧上來……
“裘總放心,我有分寸,幾個孩子而已,翻不出天,就算有高高捧起的那天,我也有能力把他們拽下來。”
“既然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關門走人。
從玻璃窗望過去,女人走得颯爽又自信。
裘壬眼眸微深:“………陳越,這丫頭的心是不是越來越大了?”
“她這是想把淩玲給拽下來,自己頂上去?”
助理不作聲。
裘壬冷笑,翻起文件:“……今天第一場公演的打投金淩玲直接要分賬了?”
陳越垂頭:“是,現在估摸著已經送到那批副導演口袋裡了。”
“看來她賬面上是真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