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信冬一臉氣呼呼地瞪著她,眼睛都快憋紅了。
“噠”的一聲,小小的一間平房已經被照得亮堂堂的。
入目就是一片木製的光禿禿幹幹淨淨的地板。
宋信冬立刻收回眼神,甩掉鞋子,急沖沖地登堂入室,直接往地上四仰八叉地一躺,大口大口地喘氣!
留給宋鬱華一個賭氣的後腦勺。
【999】還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您是一個月前過來的,明明可以直接把人接過來,為什麼還要等他慢慢過來啊?
您看看這,人快累沒了。
宋鬱華笑眯眯地看了眼小系統,小方塊一臉感慨又憂心。
怎麼的,我還沒心疼,你心疼上啦?
【999】:……還好吧,就是一個月前開始的話,咱們可以趕一趕任務進度,我還想回去看看麻團會不會給咱們家的規則繼續讓兩步…………
宋鬱華一臉驚訝:呀!我們家小系統事業心都這麼強了啊!
【999】不太好意思:……您繼續您繼續。
宋鬱華笑了笑:……確實。
是故意不去接的他。
也是故意藉著這一路把相處模式徹底扭轉過來。
她走近,蹲下身看著這個已經快睡過去的男孩兒,賭氣的緣故,整個人就是氣拱拱的狀態。
大概沒想到千辛萬苦不遠萬裡跑過來找的媽媽,一見面就給了他一肚子氣受。
宋鬱華收了笑意:………沒有規定媽媽天生就是欠孩子的,孩子也沒有生來虧欠父母的道理,責任感和愛的天性讓他們彼此依賴互相依存。
這應該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純淨的本能。
可這對母子十年後再見,卻都把對方當成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本質上都想從對方身上偏執地索取卻不付出。
現在他從城市裡走到小鎮,我從這個村子走到小鎮。
正好碰頭,把我們之間這種還沒成型的偏執的依賴都限制在可控的範圍內,好過他一見到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十六歲了,可以把我當後盾,但不能把我當救命稻草。
看到她過來,宋信冬抹了一把汗,哼哼唧唧地發牢騷:“……我以前出去採風的時候也是一座山一座山地爬啊,爬過這麼多山,就沒有您這邊這麼難爬的!”
“反正就是你這兒的山最難爬!”
宋鬱華嗤了一聲:“起來!上藥!”
話落,上一秒還氣得要滿地打滾的少年瞬間僵在地板上。
【999】看著他們的相處模式,似懂非懂,邊看邊撥動著通道裡的幾道光點。
光點若隱若現,一路延伸過去,延伸著延伸著就沒了方向。
【999】沒忍住,大嘆了一口氣:………其實也不全是為了趕進度的原因啦!是您住在這麼偏僻的山村裡,弟弟的碎片光我找不到方向了…………
宋鬱華:………
宋鬱華氣算了算時間,眼神瞬間複雜:……別找了,他還沒投呢,他還在上個小世界當狗呢。
【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