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嗯”了一聲,把攤開的冊子往他眼前挪了挪:“你身上傷好了吧?”
上一秒正要張口保證的少年瞬間噤聲,想到什麼,難堪地點了點頭。
“……好,好得差不多了。”
當年他刺中了那個欺負他的孩子,自己也同樣血淋淋地被送進了急救室。
直到半年後醒過來,帶著一副孱弱的身體進了少管所的大門。
少管所裡八年規律的作息,竟然把當初垮掉的身體給養好了一半。
這麼說起來,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好就行,喏,這些是小家夥們常見的傷口處理說明。”
江應軒一愣,連忙接過冊子。
大媽繼續說:“你是個聰明小子,學得快,這些也都不是什麼難事,等以後熟練了就去考個證好了。”
她一臉平靜,也沒在話題上多停留:“處理傷口簡單,主要還有另一件,麻煩一點。”
少年立刻點頭:“您說。”
“就是我現在年紀大了,沒力氣去找那些被丟掉的貓貓狗狗了,你既然來了,這個活就交給你吧。”
“咱們這個小地方,繞來繞去,也不算累人,你一天走個一圈花不了多少時間。”
一個說一個應,兩句話的功夫,江應軒手裡就多了一張圈圈劃劃的地圖。
需要格外注意的幾個地方都被額外標了出來。
學校,小區樓,幾個偏僻的街道。
江應軒一個個看過去,明顯有些意外。
大媽看了他一眼,隨手點了幾下:“喏,這幾只,之前是幾個大學生在養的。”
“小巧的,性格好的狗,適合放在寢室裡養,一開始嘛,玩玩鬧鬧當寶貝。”
“後來要畢業了,沒時間沒心思,就項圈繩子往脖子上一吊,隨便找個地方綁起來,索性就棄養了。”
江應軒目光投過去,毫無意外,眼神閃過本能的怒意。
是一隻小貴賓,和兩只小比熊。
剃了幾處雜亂的毛發後,脖子上是被繩子圈狠了後遺留下來的紅痕。
相對於江應軒知道原因後的憤怒,大媽語氣一如平常。
她見慣了。
“還有那幾只,都是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