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似乎想到什麼,臉色微紅,朝小喜招了招手。
小喜連忙湊上去:“還有什麼啊?”
少年天子哪怕是個天子,也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臉色紅了大半還認認真真跟他盤算。
“你看,姨母如今二十六,是尚好年華,可老師已然三十九,咱們朝中有差不多年歲的都有做祖父的了,再候下去,姨母不急,老師心中定然是焦灼的。”
小喜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也是。”
他複又確認:“您真做全了準備?”
話落,臉色還微紅的小皇帝眼眸一閃,斂起神色,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
“放心,最難過的反而是姨母那關。”
禦書房亮了一整晚的燭火,第二日,一道詔書震驚朝野內外!
鳳鳴宮正殿外,兩個小子頭頂朝陽,雙雙跪地,望著正殿上正冷著面孔喝茶的女人。
又雙雙轉眼,望向一旁默不作聲,嘴角卻隱隱含著笑意,正倒茶的錦袍男子。
還沒來得及示意,宋鬱華將茶蓋“砰”的一聲敲在桌面,冷聲道:“看他做什麼?!念!”
兩少年又雙雙一哆嗦,康兆銘連忙咳了兩聲,舉起昨晚上新鮮出爐的詔書。
“……呃……朕感念太後恩義,以……以孝慈母之心……”
“繼續!磕磕巴巴做什麼!”
小喜眼觀鼻鼻觀心,小聲催促:“您趕緊念,我跪得腿疼了。”
康兆銘:…………
“……以孝慈母之心………加封慈惠太後護國夫人之譽……又夜夢天象,循天理,特賜卞宋兩家結秦晉之好。”
話落,腳邊已經落了一前一後兩道華麗宮袍。
下一秒,泛著冷意的斥責當即落下:“姨母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個兒有了這麼大的能耐,跟你老師成親成了上天預兆,不成這個親反倒成了不順應天理了?!”
康兆銘抱著聖旨默默低頭挨訓。
宋鬱華忍著氣看他:“早朝宣旨這麼能耐,這會兒怎的?!不說話了?!”
少年脊背挺直,垂眼小聲道:“姨母先消消氣,等您氣消了兆兒再說話。”
“消什麼氣,一大早就快把我氣飽了!”
說著看向一旁裝乖不吱聲的小喜:“你這小子也別想著扮傻!昨晚上派去的人說你的戲班子唱了一晚上也沒人來喊停,我當是怎麼了!敢情你偷摸進宮跟他琢磨大事來了!”
小喜立馬拱手認錯:“小喜錯了!小喜………”
話落,身旁少年立刻傳來一身輕咳。
順溜的話頭當即一轉:“……小喜下回進宮前一定先將戲班子停了!”
宋鬱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