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宮內,被特意允許玩上一個上午的兩個孩子正雙雙坐在門檻上。
一個耐心示範,一個有模有樣地學著。
康兆銘是個極其伶俐的孩子,不過半個時辰,就將小喜琢磨出來的大半戲法給學了去。
兩個孩子玩兒得開心,一群宮人們圍觀得也開心。
院中還有個聽從皇帝命令,明為教授學識,實際上只是過來監視的廠公大人,正優哉遊哉地喝著茶。
而宋鬱華不知去向。
乍一看,這座宮殿猶如被放逐一般,確實是康瑞胤一早預料到的景象!
殿門外,他沉著臉靜靜看著,時而陰沉,時而又似乎露出滿意的笑容!
如今已經沒有仰仗卻又聰敏伶俐的皇子…………
除了康兆銘還有誰!
…………
殿門口,宋鬱華冷冷望著皇帝胸有成竹離開的背影。
卞修遠放下茶杯,走到她身前,看向認真學著戲法的兩個孩子:“一切如娘娘所料。”
“………本宮說過,他不會懊悔,更不會愧疚!”
“他只是於四面楚歌的現狀中想找回反擊的顏面,他自始至終只是享受發洩恨意,報複的快感,而我的兆兒只是他反擊的工具罷了!”
卞修遠眼神一閃:“局面的天平已經順利傾斜到我們這裡,娘娘不會讓他如此順遂,是嗎?”
話落,宋鬱華褪去眼裡的冷意,朝他淩然一笑:“……卞公聰慧。”
“………本宮要他心甘情願把皇位還給兆兒,可本宮從未想過讓兆兒和當他制衡蕭家的工具!”
卞修遠淡淡一笑,忽的朝她拱手一拜,再起身:“請娘娘賜教。”
宋鬱華也笑了笑:“卞公,你說,昨晚我那一鬧,蕭封這樣謹慎又陰險的小人緩過來後,會否察覺到皇帝的異樣呢?”
“……你說,他一有察覺,又會做出何等行徑?”
卞修遠眼神幽深地望著她,久久無言。
“……皇後娘娘,論才智,論心狠,本公自愧不如。”
宋鬱華斜睨他一眼:“你當本宮是你?盤踞深宮多年,腦袋裡琢磨的或是隱忍自苦,或是同歸於盡的蠢念頭!”
“看在你盡心教授兆兒的份上,本宮就請你這只惡虎欣賞一場豺狼野豹互相廝殺,而我的兆兒坐收漁翁之利的盛景吧!”
說完,宋鬱華看向已經學完了所有戲法,往自己跑來的孩子,露出一個分外柔和的笑,蹲下身一把將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