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鬱華瞬間沒好氣地又瞪了孩子他爹一眼。
轉頭無奈皺眉:“你可知你這心脈徐徐圖之已是常人不能承受之痛,加上另一半你怕是要疼死過去。”
宋明然毫不猶豫地搖頭:
“我不怕!”
我不是廢物,也不是您和爹爹,妹妹的軟肋。
我是你們的支撐。
我是妹妹口中的少年奇才!
我也要親眼看到這些道貌岸然之輩撕下偽裝,看清這偌大武林之間的汙.穢!
宋明然眼神一瞬鄭重,少年面孔中流淌出濃烈的仇恨與希冀。
宋鬱華靜靜看著,想從這張熟悉的臉上再找尋一絲往日裡疼痛中的退縮,躲避,一點對幾番際遇的苦悶,怨懟。
已再也找不見。
宋鬱華斂起神色,點點頭:“明日正午準時出發。”
說完轉身走往隔間,從架子上抽出半冊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秘籍,重新翻閱。
明日正午出發,另外一半針最遲今晚就得紮上去。
隔間裡原西攥著草蚱蜢,眼睛通紅,委屈巴巴地看著眼前的小傻狗:“你傻不傻啊,你要去就去嘛,原叔是個傻的,可是娘親會保護你的,我也會保護你的,你受這罪幹嘛呀。”
宋明然無奈:“不許這麼說原叔。”
再說哪有妹妹保護哥哥的。
哪怕不去天玄門這一趟,他也不該繼續窩在這木桶裡。
他有娘親要保護,有妹妹要照顧,爹爹雖是明教教主……
宋明然看了眼空有凜然氣勢,看上去……確實傻裡傻氣的爹。
爹爹雖是明教教主,可也被人算計至此。
他們一家人,得有個明白人撐著才行。
來日……他也不願以這副面貌跟爹爹孃親妹妹相認。
宋明然將原西攥得零散的蚱蜢取出來,重新編了個小蜻蜓給放進手裡。
緩聲道:“西西的哥哥是少年奇才,我這個哥哥當然也不能落後。”
兄妹倆互相安慰一家親,原風吟明顯顯得異常多餘。
宋鬱華翻完秘籍,重新放回架子,取出剩下一套銀針。
看了眼強裝鎮定從隔間出來,正要往她跟前湊的孩子爹。
立刻抬了抬手:“別煩,跟你的手下一塊兒去準備車馬,再給那孩子準備個軟墊。明日就得出發,時間緊,別耽擱。”
話落,前方只有幾丈遠的步子瞬間一頓。
原風吟臉色明顯一垮:“……行吧。”
這半路來的傻小子,地位都快比他穩了。
宋鬱華備好銀針備草藥,根根比足有小半個胳膊長的銀針,加上大把大把的草藥。
這個世界的兒子註定慘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