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傷得重,心傷之下又連著爬了懸崖山峰,除了內傷外全是擦傷,血痕。
一眼望下去沒幾塊好皮,傷口已經跟衣裳粘連。
可倒是挺能忍痛,剝離皮肉和內衣時滿頭冷汗,卻不喊疼。
為了轉移他注意力,宋鬱華淡淡道:
“小子,你叫什麼?”
宋明然咬著牙的神情登時一頓,反應過來,繼續咬牙。
“臭小子,問你話呢。”
宋鬱華輕笑一聲。
“怎麼的,敢尋死覓活,倒不敢跟我透露名字了,還是被仇家追殺,怕我出去把你抖落出來?”
“有功夫擔心這,還不若勤學苦練,別叫人抓了腳,我兒子若是像你這般無用,我非得一棍子揍過去不可。”
聽到這,原本緊閉雙眼的宋明然瞬間神色一動,忍不住睜眼看向她,啞聲問:
“………那你兒子呢?”
“我爹孃不要我了,你兒子不會也不要你了吧?”
宋鬱華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我兒子可不像你這麼廢物!我兒子可是天玄門弟子,年少有為,每天都忙著練習武功,匡扶正義,是天玄門上下稱頌贊揚的武學奇才。”
話落,床上的少年臉色霎時一愣。
…………娘親知道我武功學得好。
娘親他怎麼知道?!
宋鬱華從櫃子裡揀出一件白色裡衣,往他身上一放:“將身上這衣裳換下,我去山腳給你找個方便照應的郎中。”
說著便往屋外走。
身後少年看她要走,面色一慌,急急起身,脫口而出:
“……等等!我看你武功也不差,為何不親自教授,偏要叫他離開你?!”
到那明裡光鮮,暗裡卻裹著層層人性醜惡的地方受苦!
這一問落,少年明顯看到前方的身影一顫。
宋明然神色更急了。
“你說啊!”
宋鬱華走出兩步,在他委屈又憤懣的眼神中淡淡道:
“……他有他該走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