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祁錚不是那位太子嗎?一刻鐘前剛死在前夫祁聞櫞的劍下啊?
這句話落,對面一身煞氣的男人指向她喉嚨的劍卻當即一頓。
陰騖冷冽的面孔一瞬間閃過一絲疑惑。
看得不到回應,面前的女人神色染上一絲焦灼:
“你答應我的!是你親口答應我的!”
說著她顫抖著伸出手,彷彿要抓住眼前的人。
男人臉色依舊陰沉,可眼神裡的疑惑卻避無可避。
她……她把他當作了太子?!
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什麼。
手裡的劍突然一偏,指向她無神的雙眼,微微一晃動。
……
果然,宋鬱華神情紋絲不動,依舊是雙目無神,悽厲掙紮隱忍的模樣。
她眼睛瞎了?!
見久久得不到回應,下一刻神情裡更是染上了魚死網破的恨意。
她登時猛地起身,彷彿恨極了眼前的“太子”,抬手就扯自己身上厚重的嫁衣。
動作果決又被嫁衣的繁瑣擾得淩亂。
邊扯邊哭喊:“我已經答應嫁給你了!你到底什麼時候給我解藥!”
哭著哭著,想到什麼,她又強壓下恨意直接跪地重重磕頭:
“我求求你…………求你……你救救禦安,救救禦安!你救救他!他要死了!你不給我解藥他會死的!”
禦安,正是眼前這個瘋批男人祁聞櫞的表字。
短短幾句話,已經足夠讓這個掛滿仇恨的男人心緒雜亂又困惑,手裡的劍微微發抖,眼神帶著壓不住累積已深的恨意,和被眼前這一幕狠狠紮了一刀的灼心和複雜。
求藥………
宋鬱華消瘦的面孔布滿淚痕,直到聲音沙啞,整個人恍恍惚惚跪倒在地,還在喃喃道:
“…………你明明答應我……只要我嫁給你,你就救禦安,你就讓我見我的孩子……”
“可我已經瞎了,你說話不算數…………”
低語完她又彷彿想到什麼,眼裡閃過一絲絕境中的希冀。
雙目雖失明,可精準地看向大門的位置:“禦安!禦安!”
“禦安救救我!禦安,你快來救救我!”
一聲比一聲悽厲絕望。
眼前的女人根本沒有他躺在病榻中想象的風光得意。
反而……狼狽又痛苦。
“咣當”一聲,祁聞櫞手裡的劍倉皇落地,後腦熟悉的鈍痛一陣一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