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呈越心中頓時湧上來濃厚的愧疚,眼睛一紅,哽聲道歉:“……對不起,母妃,越兒下手重了。”
他剛想伸手幫她揉,拓羅沅已然撐著傷體起身,把人帶過來,掏出懷中的傷藥,臉色陰沉地開始塗抹。
這回宋呈越也不敢動手了,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剛剛的憤怒早已煙消雲散。
宋鬱華:……厲害壞了!我可真是他們父子之間完美的緩和劑……
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在拓羅乘眼中,早就將他沖擊得天昏地暗,瞬間無數個猜測冒頭,把他淩亂了一路的腦子又攪動成漿糊。
越兒……
所以……這太妃娘娘真的有個叫越兒的兒子。
……還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可……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再看眼前這兩人的態度,其中分明有內情……
有什麼內情……
宋鬱華餘光時不時瞥向滿頭困惑的拓羅乘,……可憐了。
這對便宜父子一心投在她這段胳膊上,也沒人搭理這個小太子。
她心裡嘆了口氣,再抬頭索性直接“哇”了一聲。
空出另一隻手猛拍宋呈越,驚道:“越兒快看!真的有兩個越兒!”
聽得宋呈越眉心直跳,拉住她的手直接轉過身,梗著腦袋硬聲道:“母妃別看,沒有第二個越兒,只有我一個越兒!”
“你看嘛!真的有兩個誒!他偷偷穿了你藏在石凳子下面的衣服誒!”
話落,宋呈越跟拓羅乘面色都是一僵。
一個耳尖一紅,沒想到自己偷藏衣服出門的行徑被母妃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個則是驟然一驚,昨天太監一口一個他從鳳鳴宮過來,今天母後又指責他出爾反爾。
可他昨天分明就在藏書閣待了整整一個下午,又被那太妃娘娘拽到這冷宮發現了沅王!
他不由得猶疑地看向宋呈越。
……所以昨天其實是這個“越兒”裝作他進了鳳鳴宮?!
他有皇子朝服?!
拓羅乘終於忍不住:“沅王!他究竟是誰?!”
沅王頭也不抬,塗完藥膏,又細心地將袖口往上卷繞,拉著她貼近,坐到自己身邊看護著。
直到太子急得又再問了一遍,他才抬眼,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同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