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她的地位只會更穩固,還成功送走了這麼個眼中釘!
喜嬤嬤當即贊道:“娘娘真是運籌帷幄!”
皇後自然得意:“到時那嫁妝便……”
這回話沒說完,殿裡一塊遮擋屏風突然“轟”得一聲倒塌。
嚇得這對主僕頓時心神一震,齊齊看過去。
正對上拓羅乘冷漠的一張臉。
兩人心裡皆是一陣驚懼,不由得面面相覷。
他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
地上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宮女,見狀立刻慌得磕頭:“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太子爺不讓奴婢通報,奴婢不敢不聽啊!娘娘恕罪!”
皇後沉著一張分外心虛的臉,不敢看這親兒子難看的臉色,登時惱羞成怒:“滾出去!”
宮女一聽,幾乎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拓羅乘自小到大,看到的都是皇後親善的面孔,寬以待人的神情,哪裡看過眼前這樣的場面,皇後這張面目猙獰的臉突然讓他感到萬分陌生,看過去的眼神也愈加冷淡,
皇後驚懼羞怒到極點,一時之間變不了面色,還是喜嬤嬤轉得快,連忙上前要將人拉進來,扯著嘴角笑道:“太子什麼時候到的,怎的不叫人傳話?”
拓羅乘一臉譏笑地暼過她:“傳話?”
“傳了話孤還能聽到母後跟你這老刁奴怎麼害皇妹嗎!”
喜嬤嬤頓時一慌,連忙退到一邊。
拓羅乘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高高在上的人:“……母後,您難道不知道那北狄有多兇惡?!您再不喜皇妹,她也是您所生,您為什麼要害她?!”
聽完這句話,皇後又是鬆了口氣,又是一陣怒火攻心。
放心的是這孩子只聽了一半,怒的是,自己親生的兒子,竟然如此疼愛那狐媚子生出來的小賤人!
還不惜跟她頂嘴!
她猛地一拍座首,怒道:“什麼叫做害她?!”
“一樣要嫁人,不過是近些遠些的區別!金尊玉貴地將她養這麼大,如今為了江山穩固做些犧牲又怎麼了?!”
拓羅乘瞬間冷笑:“江山穩固?”
“難道江山還不穩固嗎!沅王和萬千將士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江山穩固,父皇一句求和就盡數傾塌,您還打算低三下四地將公主送出去和親?!明明是大好的局面,您和父皇偏要將它敲碎!”
“住嘴!”皇後氣極:“你是太子!張口閉口沅王做什麼!他再厲害那也是個王爺!能蓋過你,蓋過你父皇去?!”
皇後怎麼也不會想到,她這邊裝賢良淑德,皇帝那邊裝昭明大義,裝著裝著,真把太子養成了一個孝義之人。
這也算個意外了。
拓羅乘心裡早已一片涼意。
禦書房外那幫直臣的哭喊還言猶在耳,往日裡那些兄友弟恭的教導還歷歷在目,他的好母後,好父皇卻換了一張面孔。
與其說換了一張面孔,不如說……露出了真面目。
他漠然之間,又想起跪在後邊的幾個大臣幾句沅王遇害的猜測。
想著想著,後背一陣冷汗。
見太子長久地沉默,皇後還以為他被自己給罵住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松完這口氣,又不由得疑惑,繼續道: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昨日跟你說得好好的,你還讓叫喜嬤嬤帶話給你二舅舅賀喜,今日又來發什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