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鬱華連忙抬眼,投屏裡,皇後端著身板行禮,微笑著看向晉孝帝,可一暼到他手裡那道明黃的遺詔時臉色卻瞬間一慌,語氣當即大亂:“皇……皇上!您怎麼還沒將這東西銷毀?!”
晉孝帝猛地把遺詔往地上一扔:“銷毀又有何用!”
“哪怕朕成了皇帝,拓羅沅不還是人人贊頌的戰神!”
皇後連忙朝前走近,急道:“皇上,既然臣妾的爹爹暗地裡收起了這份遺詔,那您的大位就名正言順!沅王不知曉,外邊那些大臣都不知曉,天下人都不知曉!您大可安心啊!”
晉孝帝目光一閃:“是這樣……沒人知道。”
“……誰能想到先帝竟然傳弟不傳子呢!”
宋鬱華瞬間瞪大眼睛,重新看向拓羅沅:嚯!原來這人該做皇帝啊!
好家夥!還有這麼一段隱藏劇情!
有好戲看,宋鬱華也不管床上這人還謀算什麼,趕緊全神貫注看向投屏。
晉孝帝緩過來後,又坐回龍椅,重新看向皇後。
“皇後啊,朕叫你來是想跟你商量。”
“如今太子也不小了,也該歷練一番才是。”
皇後瞬間眼皮一跳,扯了扯嘴角,試探地問:“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咳了幾聲,端坐道:“朕是這麼想的,北狄窮寇聽了皇叔失蹤的訊息,肯定起了蠢蠢欲動的心思,趁他們還沒徹底緩過來,不如叫太子親徵,趁此機會猛追窮寇……”
皇後當即大驚:“不行!皇上,太子怎可去親徵!”
宋鬱華冷笑,這皇帝打的是佔功勞的主意,等太子把殘局給收拾了,勇繳狄子的行徑放出去,誰還記得真正把狄子趕出晉西北的沅王。
可惜這皇後是個蠢鈍如豬的貨色。
手裡這麼一個將來可以當皇帝的兒子,她哪敢放出去擔風險。
皇帝頓時氣惱:“婦人之見!”
“又不是真讓他去打仗!”
可沒想到皇後在這件事上尤為固執,求著求著一行眼淚就落了下來:“皇上,乘兒他是臣妾拼了一晚上生出來的,哪裡放心他去到那艱險之地。”
“要是有個萬一,臣妾還怎麼活啊!”
宋鬱華:……
這副“慈母”的姿態,彷彿十多年前要把小兒子悶頭掐死的不是她。
皇帝被哭得一臉煩躁,想了想也是,他這輩子就兩個兒子,小兒子還纏綿病榻,要是太子沒了,這皇位豈不是要讓給皇室裡其他子侄?!
算了算了……
他擺了擺手:“那就派你二哥,鎮南侯過去吧。”
皇後又當即大喜。
不光不用送兒子過去,還給孃家撈了一門差事!
起身後又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