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弟弟只是蠢,不擔事兒,而蔣家這一窩就是又蠢又壞!
原世界裡,她弟弟確實中了這一招,顧沅沅被她堂姐逼著設計宋博文,可她因為暗戀宋博文,反過頭想要去通風報信,卻被這幫人一不做二不休,把罪名徹底給坐實,最後嫁禍到宋博文頭上。
顧沅沅遭了這麼一劫,精神錯亂,被送回了鄉下。
她弟弟身敗名裂,沒臉回家,她們家又被鬧上門的顧家要走了一筆周轉的資金,一步步走向破産。
可以說宋博文被設計這一樁加快了她們家破産的速度,也讓他最後背負的債翻了個倍。
她垂眼摩挲了一下手包上的鑽,輕笑一聲,本來想讓她這個傻弟弟避開今天,沒想到這對姐弟還不死心,懟著她這個傻白甜弟弟不放了?!
既然這樣,這張臉皮還互相端著做什麼,趁早撕了唄!
蔣以柔臉上還沒褪去怨毒:“反正她們家遲早破産……
話沒說完,一隻鑲了鑽的手包“啪”地一下摔到兩個人面前,大理石地磚劃出一條細長的痕跡,把這對聊得投入的姐弟嚇了一大跳!
一抬頭,是宋鬱華!
兩姐弟臉上齊齊閃過一絲慌亂,又連忙強裝鎮定。
“宋鬱華!你搞什麼!”
宋鬱華拖著裙子,冷笑著朝兩姐弟走過去:“蔣以柔,你腦子沒問題吧!”
“自己家死人了?盼著別人家破産!”
邊說她邊眼神上下打量:
“老孃胸口一塊寶石都抵你一身的行頭,你倒有意思,祖上高官世家傳到你這一代連顆像樣的珍珠都戴不起,還一門心思琢磨我家破不破産。”
“難不成我家破了産,我這塊紅寶石能戴你頭上?做白日夢呢你!”
她不像那幫刻意端著的上流大小姐,從鄉野裡過了八年散養的生活,又被宋父嬌慣,說得了粗話打得了臉面,看蔣以柔的眼神就像看一個要密謀她家産上不了臺面的破落戶。
蔣以柔怎麼受得了這種鄙視的眼神,眼睛都快瞪出火了。
“宋鬱華!你別得意!過不了多久……”
“過不了多久我會怎樣?我們家會破産?”
宋鬱華氣笑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來來來,這話說得太有意思了,跟我到前面說清楚,你怎麼知道我們家要破産了!”
她邊說邊把人往長廊外拉,嚇得這對姐弟連忙要掙脫!
蔣以柔驚慌失措:“宋鬱華!你瘋了吧!”
她爸只透過底,宋家資金鏈已經斷了,如果維持現狀肯定撐不了半個月,圈子裡基本也有耳聞,可到底也還沒破産,宋瑞生也沒露出底牌,一棍子沒落下,就連她爸爸都不敢斷言。
要是她跟宋鬱華鬧到人前,兩家的臉面徹底撕破不說,還丟人。
蔣以錚這下也反應過來了,忙不疊地過來拉扯。
可宋鬱華八年的苦日子不是白過的,力氣大得很,裙子一把挪過,死拽著蔣以柔,連拉帶拖地把人拽了出來,邊拽,嘴上還不停。
“有膽說沒膽認啊!給我出來!”
酒會本來就安靜,又有紀元輔這麼一尊大佛在,只有時不時夾雜幾句打交道時的低語,宋鬱華一出長廊,過了隔音牆,聲音就響徹了整個大廳。
頭一個先把昏昏欲睡的宋博文給驚醒了。
他一個激靈,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立刻朝聲源處跑。
這一聽就是他姐的聲兒!
咋回事兒啊!就離了幾分鐘他姐還能鬧出事兒來!
剩下大廳裡一幫長了年紀的臉色瞬間難看,又是宋家丫頭!
蔣老大黑著臉還沒來得及圓場,就看到他一對兒女被宋鬱華拽著胳膊扯著頭發,雄赳赳氣昂昂地從長廊裡出來,再被猛地甩到人前。
小公主打扮的蔣以柔,妝被疼痛惹出來的生理性眼淚哭花,原本梳得溫婉的頭發被扯得亂蓬蓬,公主裙更是一片淩亂,反觀宋鬱華……
紀元輔端坐半晌,一抬眼就看見這張趾高氣昂的面孔,火紅的裙子襯得她的臉色更加紅潤,微微抬起下巴,靈動又嘲諷地看向蔣氏兄弟,聲音卻尤為響亮:
“說啊!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清楚,你準備什麼時候讓我家破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