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鬱華頓時無言,嘴角抽了抽。
這孩子……還真不記打……
隱掉嘴角的一絲笑意,她繃著面孔“嗬”了一聲。
“能不能不丟掉我,能不能不拿刀。”
“臭小子,你現在膽子夠可以啊,都敢跟老孃提要求了。”
小孩兒立刻仰頭眼巴巴地看她,眼神一陣幽怨。
宋鬱華笑了:“你發什麼愁,我就是嚇唬嚇唬她!”
“薛大寶他媽不禁嚇,沒看我一拿刀她連句話都不敢說了嘛!”
小孩兒立刻急了:“可是刀!刀會割手!”
宋鬱華不說話看著他。
小孩兒生怕她不答應,立刻松開抱著腿的手比劃,漲紅著臉:“你……你以前也割到過!”
宋鬱華頓時一愣……
她剛剛有句話的確不是恐嚇劉彩英。
原身確實不是靠著哭哭啼啼從程大業那個賭鬼手裡活下來的。
嫁給一個賭鬼,忍受無止境的毒打,再溫吞膽小的人也會有爆發的時候。
而這幾次自然也都被小程修看在了眼裡……
看著忍著後怕,還想拉起她的手給她看以前的疤痕的小孩兒,宋鬱華心頭一軟。
張了張嘴,剛想答應了,可小程修已經太急了,絞盡腦汁地想了想,再抬頭,脆生生地脫口而出:
“我馬上就長大了!”
“……我馬上就長大了!”
又重複了一遍。
長大了……媽媽就不用拿刀了,他長得高高的,可以擋在前面。
他想表達的意思有很多,可情急之下只能說出這一句。
就這一句,也讓宋鬱華心口頓時滾燙。
她抹了一把眼睛,平靜地把孩子從地上抱到凳子上,沉默了一會兒,她揉了一把小孩兒細軟的頭發。
“放心吧你,她不敢來了。”
……
劉彩英確實不敢來了。
好不容易被三四個街坊大媽攙扶著走到家門口,一個不留神,就差點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