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浴室裡是隻有一個美男魚在艱難地自己擦自己嗎?有點可憐了吧???
燕涯沖她笑了笑,目前對他的笑容有點陰影的鬱畫抖了抖,明智地閉上嘴。
過了一會,後面傳來了腳步聲,穿戴整齊的洛映佑看著整整齊齊堵在浴室口當門的兩個人,心頭情不自禁湧上一股歷盡千帆的疲憊感,承受太多了,真的。
好在鬱畫和燕涯很快回了頭,看著他雖然疲憊但是卻已經恢複了正常人形態的樣子,鬱畫開口問,“需要多長時間?”
“完全擦幹後就能變回來,擦幹的話,一分鐘就夠了。”
心裡有個數就行,鬱畫點點頭,隨即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門,“那這個......?”
“......明天等他們來修吧,”想起來這是洛映佑房間耳室,燕涯默默移開視線,“現在先休息。”
從他這個語氣裡聽出來,明天估計要自己一個人承受來維修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所有東西的詭異視線,洛映佑迷茫,洛映佑不敢相信,洛映佑看著燕涯推著鬱畫瀟灑離開的背影狠狠欲言又止。
終究是一個人抗下所有.jpg
鬱畫被推著回了自己房間,沒忍住問了一句,“不管他了?”那畢竟不是他弄壞的吧......
燕涯好整以暇看了她一眼,單手關上門後輕聲說了一句,“絲襪,拉上來了嗎?”
這句話自動在鬱畫耳朵裡翻譯成了,泥菩薩還有空管別人啊?
一些不太妙的記憶從腦海裡一一閃過,鬱畫默默後退了幾步,有些警惕地看著靠著門的人,他身後的尾巴尖還悠閑地擺了擺。
燕涯視線落在桌上,輕聲開口,“送過來的睡衣,在那。”
看到了看到了,心知肚明不可能穿著旗袍睡覺的鬱畫瞥了一眼睡衣,看起來是真絲面料的,她又看了一眼燕涯,問題是......怎麼換啊?
“嗯......或許,你迴避一下?”
燕涯笑了一下,走到桌前拿走自己的睡衣就往耳室走,鬱畫下意識屏息,看他幹脆利落的樣子又悄悄鬆了一口氣,開始自己換衣服。
睡衣是藕荷色的對襟寬大長裙,襟口有一大片同色系的繡花,袖擺也比較大,類似現代襯衫裙的樣式,盤口一路從鎖骨下幾寸到膝蓋的位置。
鬱畫骨架生得纖細,穿著寬松的絲質睡裙整個人像是套在大片綢緞裡,若隱若現的身體線條在絲綢裡朦朧。
燕涯走出來的時候她正坐在床邊,託了貓科動物走路沒有聲音的福,燕涯默默站在床帳旁,看著她卷下絲襪口,剛到膝蓋附近一鬆手,襪子就自己從雪白肌理上脫落,軟軟堆在地上。
鬱畫伸手撿起來的時候,視線一動就看到了靜靜站在自己旁邊的足踝,這個場景出現在恐怖電影裡太多次,包括鬱畫自己都經歷過這種抬眼見腳的恐怖事件,她嘆了一口氣,“真的會被你嚇死。”
認出來是誰後,鬱畫支起腰看著旁邊的燕涯。
“是真的啊,”燕涯有些感慨的出聲,頭頂的耳朵都抖了抖,眼睛盯著鬱畫手裡的絲襪,“真的會滑下來。”
反應了一兩秒,又沉默了一兩秒,鬱畫抬手把手裡的東西扔向燕涯,整個人迅速往後閃。
然而輕飄飄的絲襪還沒捱上燕涯就落了下來,被他精準撈在掌心。輕薄的半透明尼龍布料掛在他掌中,還被他收攏手掌捏了捏。
緊接著下一秒鬱畫就感覺小腿被人一把抓住,良好的反應神經和速度就用在這種地方嗎???
燕涯單膝跪在床沿,一隻手捏著絲襪,另一隻手握住了鬱畫的褪掉絲襪的一隻小腿。看到他握住絲襪的手已經青筋迸起,鬱畫默默卸下螳臂當車的力道,飛快想著怎麼跟他講道理。
然而燕涯也沒做什麼,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後,他就蹲下身,把手上的絲襪放在床邊,開始幫鬱畫褪下另一隻。
嗯......雖然自己也完全能做到,鬱畫看了一眼他又開始往貓科動物變化的瞳孔,算了......當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廢物挺好的...
鬱畫跟燕涯都是冷白膚色的那一類人,尤其鬱畫身為女性,膚質比燕涯更細膩些,褪下肉色絲襪的過程中像是揭開美玉的帷幕。
燕涯咬了咬口腔內側,壓住自己在心髒爆炸的狩獵欲,低下頭輕輕在鬱畫小腿落下一個吻。
“睡吧,”燕涯若無其事站起身,他在昏暗的燈光裡看向漆黑的夜幕,關掉窗戶後低聲繼續說,“今晚是平安夜。”
他長身玉立,穿著黑色的絲綢睡袍露出一片肌肉分明的胸膛,關窗時偶有風來,拂亂他的黑發和睡袍下擺,那雙亮著微光的眼眸卻沒有動搖,只在看過來時搖曳出星光。
確實有被蠱到的鬱畫眨了眨眼,放棄追問關於“平安夜”的問題,轉身抖開薄被給他讓出位置,準備睡覺。
長夜溫柔,正在被泥土埋沒的屍體沒有閉眼,一抹紫光從對方瞳孔逃逸,剛剛還栩栩如生的面容開始枯萎,真的變成了冷硬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