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科動物的舌頭上似乎有倒刺......
還沒等鬱畫說什麼,燕涯的瞳孔突然定在她剛剛被舔過的耳後,一片紅痕順著肌理蔓延,狩獵本能被激發,在每一個骨頭縫裡膨脹,對著他的大腦叫囂。
是被舔一下都會發紅的面板,更不用說連力都不用、輕輕用牙齒挨一下就能留下印記,還有單手就能完全握住的兩隻手腕......稍微用力會哭嗎?好像還沒見她哭過吧......
平時從沒有過的惡劣因子被貓科妖怪的思維點燃,像是家裡不讓幹什麼就偏要幹什麼的貓咪,推落桌子上的玻璃杯除了要聽清脆一響,還要看你拿貓貓沒辦法的無能狂怒。
藉此能最直觀的感受到你的愛意,不管做了什麼都會被原諒,還t會把始作俑者擁在懷裡,用臉頰蹭著說,我家的小貓咪就是全世界第一可愛!
會這樣嗎?燕涯歪了歪頭,在唇邊的虎齒忍不住咬住衣領的時候突然一頓,驟然回籠的理智讓他默默松開嘴裡的衣料,額頭低下整個人卸力一樣嘆了一口氣,“不......我是個人吧...”
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逗笑,剛剛被激起的緊張和戰慄感蕩然無存,鬱畫拍了拍他的腦袋,笑著順著他的話說,“嗯,是人類呢,貓貓人。”
牙齒開始癢了,燕涯默默抿了抿唇,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惡劣想法又在大腦裡翻騰,貓貓人......
在燕涯的眼睛抬起來後,鬱畫後知後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那雙原本寒泉養出來的墨玉一般的眼瞳突然燒起火焰,比明亮的燈光都要灼人,貓科動物鎖定獵物時豎起的瞳孔甚至還又收縮了一瞬,只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燕涯......”鬱畫默默往後退了一步,並且試圖把手從他腦袋上收回來,“洛映佑還在裡面,我們是不是應該......”
燕涯還是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一貫平靜冷淡偶有戲謔的臉上,現在掛著讓鬱畫怎麼看怎麼不妙的笑容。
說是笑容,其實只是他彎起唇角,微微張開的唇瓣裡閃出已經跟貓科動物別無二致的虎齒。眼睛卻沒有平時笑起來時輕松溫柔的笑意,而是野獸一樣攪動在眼眸裡的晦暗光影。
他沒有回頭,甚至說連稍微側一側臉都沒有,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抬手精準握住了鬱畫準備悄悄放下來的手腕,只是食指和拇指就能完全把她的手腕捏住,甚至掌間還完全有富餘。
哈哈,完全玩脫了......
鬱畫在心裡幹笑兩下,飛快在腦子裡翻到底是自己哪一句話挑動了對方的神經。無果,完全不知道,人類完全對不上貓貓人的思維方式啊。
手腕被死死卡在燕涯的虎口,沒什麼疼痛感,但是連轉動一下都困難。鬱畫瞥了一眼身後的浴室,看起來只有身在浴室的洛映佑能打斷一下他們隊長的行為了。
可惜被寄予厚望的佑兒正在浴室裡跟自己的尾巴掙紮,聽不到老母親百般呼喚的心聲。
她只是瞥了一眼浴室門,可能只有一秒的眼神卻讓燕涯壓了壓耳朵,眯起眼睛上前一步,原本靠在牆壁上的高大男性補上了鬱畫後退的那一步,一隻手捏著她的手腕放在肩膀,另一隻手攔在後腰,完全封死所有離開的可能。
他沒說話,但鬱畫就是從那雙眯起的眼睛裡讀出來了暗帶威脅的句子——你在看哪裡?
完全招架不住的鬱畫嚥了咽喉嚨,幹笑著小聲開口,“是這樣的......我們在一個可能隨時隨地鬧鬼的鬼宅裡,你還記得吧......?”
燕涯還是沒說話,只是盯著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睛。
貓,這種有一套只屬於自己的、完整且邏輯自洽行為觀唸的動物,其中標粗字號加大的最主要的一條就是,完全自我為中心。
所以燕涯低了低頭,鼻息交融間還看著鬱畫的眼睛挑了挑眉,“關我什麼事”的潛臺詞幾乎要寫在那雙完全動物化的眼睛裡。
講不通道理,鬱畫默默屏息想要往後躲一躲,這個人現在完全、完全聽不進去任何,他本應該非常明白的道理。
我有罪,鬱畫在心裡哽咽了一下,這種時候為什麼還能覺得他好可愛,火速幻視在你要上班時,賴在懷裡“喵喵喵”撒嬌的小貓咪。
完全讀懂了懷裡人的想法,燕涯的眼瞳亮了一瞬,緊接著唇角的弧度更大,一種被縱容著的調皮貓貓使壞之前的氛圍油然而來。
沒有猶豫,燕涯猛地銜住了近在咫尺的唇瓣,貓科動物的牙齒小心翼翼地咬一咬,再用生出倒刺的舌頂開齒關,一雙眼睛都興奮到發紅。
一直被壓抑著的動物本能第一次脫籠而出,瞬間就在大腦裡把一切燃燒殆盡。
燕涯不斷壓近鬱畫,感受到手掌下纖細腰肢不停顫抖之後,他猛地單手用力,利落的一個轉身就把纖細的人抵在身後的浴室門上,背後是紋絲不動的門板,再也沒有可以依靠柔韌性往後躲的空間。
燕涯抬眼笑起來,幾縷額發滑下微遮住眉眼,他擋住了燈光,現在那雙眼睛閃出瑩光像是野外狩獵時的大貓。他吻上鬱畫發紅眼尾沁出的淚珠,一低頭,尖利的牙齒再次叼住眼前發紅的唇瓣。
此時正在浴桶裡想盡辦法撲騰尾巴想要開門的洛映佑,看著剛剛發出巨響的浴室門,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