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年紀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孩,穿了身月白色繡蘭花的旗袍,整個人俏生生的像一朵初開的玉蘭。清麗秀美的面容上卻少了幾分血色,連唇瓣看起來都有些蒼白。
她肩上披了紗巾,單薄的身影看起來更清瘦了些。
看這個年紀應該就是那位身體不好的小姐了,鬱畫唇角噙著溫柔的笑意看向她走來。
“各位好,非常感謝各位客人能夠賞光,我是古煙,”她笑著,有些蒼白的面容襯著那雙眼睛更加明亮,“父親和哥哥突然被別的事絆住了腳,還請各位見諒。”
“古煙小姐客氣了,”貢致遠穩定發揮,笑著說,“能來做客是我們的榮幸才對。”
接下來就是自我介紹了,鬱畫抿著笑容坐在燕涯身邊,垂著眼想了一會,在輪到他們的時候,洛映佑剛張嘴,突然就聽她輕輕咳嗽了幾聲。
古煙頓時有些擔心地看過來,一招手就有女侍趕緊捧起了茶幾上的熱茶。
“見笑了,”鬱畫捧著茶盞依偎在燕涯懷裡小口潤著喉,放下茶盞,鬱畫輕拍了拍燕涯第一時間護在她肩膀的手,抬眸抿出靦腆的笑容看向古煙,“我身體不好,總是這樣,讓小姐擔心了。”
“夫人您這話說的,我也一樣,”古煙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笑起來,“但看您與先生夫妻恩愛,想來不過是些小病痛,總會好的。”
鬱畫軟下眸光笑了笑,隨即又說道,“確實是託了我先生的福,還有一個爭氣的兒子,燕佑。”
“佑兒,”鬱畫含笑叫了一聲突然改名的洛映佑,“快來跟古小姐見禮。”
辛虧洛映佑平時表情就不多,現t在他的麻木才沒有被察覺。他站起身向古煙頷首,“你好,古小姐。”
古煙有些好奇地看了他好幾眼,隨即有些疑惑地看向鬱畫,“您公子......”
“佑兒不是我們的親生孩子,”鬱畫笑著,“雖然是養子,但這孩子體貼又孝順。”
體貼又孝順的佑兒麻木地看了看天花板,沒吭聲。
鬱畫又看了一眼身邊的燕涯,在他警惕的目光裡,胡話張口就來,“這位是我先生,洛涯,他總是說父母名姓不可輕易更改,所以收養佑兒後我們沒有為他改姓。”
神他娘“父母名姓不可輕易更改”......
就連貢致遠都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你這改得還剩下啥?怎麼說得出口這種話啊?!
但是古煙確實不知情,她甚至欽佩地看了一眼燕涯和鬱畫,“洛先生和夫人都是大胸懷的人。”
緊接著她笑了笑,有些親近地向鬱畫問道,“那還不知道夫人的閨名是?”
一般來說,就算是在這個新舊摻半的時代,也是不會當著男客的面詢問女性名字的,尤其是已經結了婚的女性。鬱畫笑起來,琥珀色的眼睛眸光溫柔,“我孃家姓白,單名一個玉,玉石的玉。”
好,又是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名字,燕涯默默喝了一口茶。
“白玉?真是個好名字,”古煙笑起來,“夫人風姿正如美玉。”
她話音剛落,突然就眸光落到門口。笑著連忙起身喚了一句,“父親,哥哥嫂嫂,你們來了!”
客廳裡面的其他人也跟著一起站起來,鬱畫看向門口,被古煙稱作父親的人其實跟她生得並不像,反而是她身邊的哥哥更像他們父親,看起來古煙的長相碎了他們母親。
而她哥哥旁邊的應該就是她嫂子了,那是個美豔的女性,穿了一身水紅的旗袍,細致點了妝。
鬱畫正打量著,突然就跟這位大少奶奶對上了視線,鬱畫眨了眨眼,飛快抿出一個柔軟的笑容,對方也緩緩勾唇,眼睛卻還在打量著鬱畫。
鬱畫還是笑眯眯的樣子,只燕涯抬手把人往自己身後帶了帶,打斷了對方的打量。
在燕涯身後,鬱畫輕輕皺起眉,剛剛她打量自己的時候......很奇怪,眼神不像是在看陌生人,更像是在......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