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本來就是人類......
鬱畫感覺有點好笑,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因為人類,這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身份牌松一口氣。
“那麼現在就是,”鬱畫看向燕涯,“燕哥要保證自己的耳朵和尾巴。”
緊接著又看向洛映佑,“至於魚......一般美人魚電影裡,都是不能接觸到水,尤其是腿,一碰到水魚尾巴就會出現。”
這就有點苛刻了,鬱畫感嘆了一句,“那麼,洗澡要怎麼辦?現在憑感覺可是盛夏,溫度不低於三十四度。”
為她突然跳躍的思維怔愣了一秒,洛映佑想了想,“擦幹......有用嗎?”
“有的吧......”鬱畫有些遲疑,“電影了似乎可以,要不然今天等安全的時候可以試一試?”
是得試一試,就算是能一直不洗澡,總不可能保證一直不碰水,尤其這個地方也不會讓你那麼簡單通關。這麼想著,燕涯也同意了這個提議。
他們正低聲討論的時候,原本正在疾馳的車突然有了減緩速度的傾向,鬱畫撩起車簾一看,不遠處已經能看到一座巨大複古的莊園。
黛瓦白牆,尤其是門口還有跟墨白家門後異曲同工的兩個紅燈籠,在這個陰暗詭秘的森林深處顯得格外詭異。
什麼樣的人家會住在這啊?或者換個問法,住在這的真的會是活人嗎?
正想著,車就已經駛近了莊園門口,一聲嘶啞的聲音在車外響起,“請客人你下車。”
看起來在這個地方,我們的身份還是客人,鬱畫眨了眨眼,跟在燕涯身後下車。
剛剛在車裡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隨著越接近這幢莊園,體感溫度越來越低,原本鬱畫的鼻尖都滲出了汗珠,現在卻感覺到撲面一股涼意。
再強力的空調都搞不出這種效果,鬱畫抬眼看著這幢莊園,這破地方沒點事,她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這個時候另一輛車也停在了附近,鬱畫這才收回視線,隨意一瞥就定在了原地。
她看到拉車的那個“人”了。
這一刻她十分理解洛映佑的表情,因為一瞬間鬱畫自己都沒有剋制住自己的神情,要不是被燕涯擋住了大半個人,可能現在她就要被重點關注了。
那個“人”跟旁邊的野獸一樣套著韁繩,除此之外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對方的身上都是泥土和傷口,不少傷口已經潰爛。韁繩勒在對方肩膀上,嘴裡還咬著,嘴角被韁繩完全扯開露出牙齦。
對方低著頭,亂糟糟全是塵土的頭發蓋著臉,只能看到被撕開的嘴角和順著下巴往下滴的、混合著血的唾液。
從手掌和腿腳來看這是個人類無疑,但是鬱畫從他亂糟糟的頭發裡看到了一點類似於傷疤的痕跡。像是從那裡,被砍掉了什麼。
是耳朵,鬱畫心裡一沉,這個地方對於非人的排斥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她能看到的其他人也能看到,正在下車的貢致遠一頓,緊接著非常自然地繼續往下走,臉上的表情毫無破綻。
“各位客人,”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鬱畫循聲看去,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非常榮幸在此等候,感謝各位能來參加主人的宴會。”
鬱畫挑了挑眉,他穿了一身灰藍色的大褂,左眼還架著單片眼鏡,但是駕車的人卻是一身坎肩短褂,有點類似晚清民初的時代。
“請各位客人先隨我來,前往房間安頓後,主人會為各位接風洗塵。”說著,他鞠躬做了個“請”的姿勢。
鬱畫挽上燕涯的胳膊,柔柔弱弱輕聲細語地開口,“管家先生,我們兒子那裡離不了人的,能不能給我們一家安排同一套房?”
老人頓了一下,脖子轉動著,毫無波瀾的眼珠看向鬱畫。這個時候才能發現,他的臉色過於青白了,臉上的面板肌肉也硬邦邦地緊繃著。
“您幾位是一家人?”他面無波瀾地問道。
鬱畫柔聲應了一句,依偎在燕涯身邊就像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妻子,“是呢,我有心悸的毛病,晚上看不見丈夫和兒子就不舒服。”
“本來都好的差不多了,誰知道趕路過來又有點不行,”這麼說著,鬱畫還捂了捂胸口,眉頭輕輕蹙起似乎真的不舒服的樣子,“還希望管家先生幫幫忙。”
老管家頓了頓,“可以是可以......但是......”
這個時候燕涯突然插話,他單手攬住鬱畫的腰肢,把人攏到胸口,“我太太身體不好,還希望通融通融,房間不要太熱也不要太涼,t吃食也精細些。”
說著,燕涯看了一眼身邊木著臉的洛映佑,“犬子也有些天生不足,請管家照看著些。”
洛映佑:......
被迫先天不足的洛映佑努力憋出來幾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