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沒問出來，”鬱畫垂眸擺弄著筷子，“老實說她們的惡意很大，但是......我們有做什麼讓人討厭的事情嗎？”
燕涯漫不經心把餐盤裡鬱畫愛吃的東西挑給她，這個問題他也沒什麼發言權，畢竟這種高中生的小心思，他一直沒怎麼經歷過。
他想了想，換了個思路，“我們跟洛映孟他們的區別在哪？”
“‘好學生’。”鬱畫脫口而出。
“所以說，這群人也太難伺候了吧？”鬱畫有些無奈地拄著下巴：
“不當好學生會死，當好學生也會死。”
但是......確認不了死亡條件，鬱畫壓下眼眸，就目前來說確認不了轉學生中的好學生會是什麼死亡條件。
“這個副本為什麼給我一種......矛盾的感覺？”
鬱畫皺著眉頭：“沒有一個清晰明確的主題，到現在來說根本不知道副本主線的頭緒。”
“他們對於‘好學生’的這種狂熱，更像是重壓下的強硬要求所達到的，他們本身並不欣賞所謂的‘好學生’。”
“而且，就那幾個高三生的所作所為，也讓人完全感覺不到這些孩子真的是個想成為好學生的人。”
“造成他們這種不一行為的原因是什麼？”鬱畫想了想：
“我高中的時候......一般能讓班級裡愛玩的學生收心的原因......是考試後的家長會。”
那他們懼怕的又會是什麼？
正想著，突然耳邊傳來燕涯的聲音：
“規則，和逃避規則的優勢。”
是了，鬱畫想起來了學年大會，又想起來了有恃無恐的那些高三生，她笑了笑：
“他們不是制定規則與核實規則的人，相反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被規則束縛的人。”
“而可以感覺到規則對於‘好學生’會適當放鬆條件，所以這是他們對這個頭銜那麼執著的原因。”
那麼這個站在規則方向的一方就是......
“老師們，”鬱畫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在年紀裡乖巧成績又好的學生總能得到偏愛。”
“在這個地方，老師和學生是兩個陣營。”
鬱畫咂了下舌，“看起來我們已經選定陣營了。”
所以從成為‘好學生’的那一刻起，就自動和其他學生站到了對立面。
但是這解釋不了詭異的校規和學校裡的其他奇怪現象，鬱畫皺著眉，按照目前的狀況來說，他們應該是要嚴格遵守校規的。
但是那幾個女生的話又確實讓她很在意......總感覺她們想要讓她待在宿舍裡一樣。
鬱畫吃東西不算快，尤其是她腦子裡想著事的時候，從食堂出來的時候夜幕已經完全籠罩下來。
不遠處楓樹高大，校園的路燈代替了陽光映出它的輪廓。
鬱畫現在對這棵樹有些ptsd，一見到它就下意識肩膀疼。只瞥過去一眼就準備移開視線，如果她沒有看到樹下的人影的話。
吃一塹長一智，鬱畫沉默著拉了拉燕涯的衣擺示意他看向楓樹：
“你看到那邊那個人了嗎？”
“看到了。”燕涯回答。
那個人影看起來是個男生，身形有些消瘦。讓鬱畫注意到對方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是他先注意到鬱畫和燕涯的。
那個男生攏在楓樹的陰影下，過長的額發完全蓋住眉眼讓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是鬱畫確認他的視線正看過來，一股陰森的壓迫感隨之而來。
他的臉上好像有傷疤，雖然距離不算近，但是被加持過的視力還是能輕而易舉看清對方的臉。
隨著夜風，他過長的額發被撩起一點，能看到他左眼附近暗紅色的面板和顴骨上的傷疤。
似乎是胎記和......燙傷，鬱畫冷靜地想。
對方的身形太過消瘦，長度合適的校服在他身上總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隨著風一晃，像是一個駐足在樹下的孤魂野鬼。
鬱畫皺了皺眉，輕聲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