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憑你也配？ 總之憑你也配自稱神
“我有......眷屬......”
沉默半晌後, 對方突然艱難地開口。
鬱畫挑了挑眉，唇角的弧度略微更翹了一些，“眷屬？”
她似笑非笑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隨即開口道：
“不好意思, 你沒有。”
“大概在兩分鐘前, 你的眷屬，是我的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一瞬間，所有人都想起來了剛剛鬱畫在六樓說過的那句“你們相信我嗎？”
敢情在這等著呢？？？
原來還可以這樣的嗎？？？
十二個孩子, 每一個孩子臉上都是這種恍惚, 又依稀參悟了些什麼的表情。
鬱畫懸立在半空中足尖踩著發梢，整個人輕盈纖細, 黑發卻鋪天蓋地編成羅網捕獲整個空間。
她抬起下巴, 斜睨著下方呆滯中又有些惱羞成怒的所謂“神”。
“不會吧？你不會真的認為自己是神吧？”
“明明自己也很清楚，你是被人為創造出來的, ”鬱畫平靜地說出讓人瞋目的話：
“所有亡者的痛苦與執念, 還有生者的信仰與期望, 這些東西讓你誕生。”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從口腔裡發出一聲威脅一樣的尖嘯。
鬱畫沒有理會對方無關痛癢的威脅, 她繼續說, “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自稱是神，誰聽了不說一句碰瓷？”
對方似乎被徹底激怒，怒吼尖嘯著用力撕扯脖頸上的長發, 與此同時，鬱畫的長發也開始湧動。
絲綢一般的長發有生命一樣順著牆壁、地面收攏又散開，頃刻間頂穿了天花板。
磚石破裂的聲音傳來，碎塊卻被長發阻擋沒有落在眾人眼前。鬱畫踩著發梢, 被託到更高的地方去。
發絲有了伸展的餘地，瘋狂在空中穿梭遊動，轉眼把對方束縛在原地。
黑色的霧氣湧起糾纏上發絲，像是兩條黑色的蛇般互相纏繞，金屬摩擦般的火光閃出，它的面板也泛出一種死者般的青白。
完全不配套的五官猙獰，在發出一聲尖銳的怒吼後，竟然讓它往前沖出了好長一段。
“我是神！”
它這麼怒吼著，身上的黑霧向四周蔓延，猛地用力就掙斷了綁住它身體的發絲，緊接著突然幾道劍光掙破黑霧，帶著凜凜寒光削斷它的手腳。
緊接著大片黑發快速從燕涯身旁掠出，牢牢把對方綁在原地。
鬱畫不帶感情地看著對方，“一般來說，我們傳統意義上的‘神’，宗教中指天地萬物的創造者和主宰者。”
“或者神話傳說中人物、德行高超的人死後所化成的精靈。”
“神話中女媧補天、大禹治水、倉頡造字、嫘祖養蠶、神農嘗百草，或者精衛填海、愚公移山等等，就算不是造福天下也是自身堅韌不拔。”
“天破了有勇氣補起來，水災了有信心治理河道，哪怕是仇恨都有自己銜石填東海的魄力。”
鬱畫的眼瞳流轉過金色的光芒，她冷漠的面容上浮現出冷笑：
“你又算什麼？”
鬱畫眼前似乎又看到了老闆娘倒在血泊裡的身影，她的面容虔誠滄桑，毫無保留的信仰所謂的神。
“沒有庇護過信徒，沒有功德建樹，甚至連力量都依靠著他人的苦難與悲哀，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