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涯？”鬱畫吸了吸鼻子，看向他。
燕涯抿了抿唇角，還是輕輕抬起她的手臂拉開袖子，細的兩根手指就能捏住的胳膊現在從關節處蔓延著觸目驚心的青紫色瘀傷。
尤其是關節處不自然的骨骼走向，看起來格外恐怖。
燕涯抬起手，手指幾經猶豫才下定決心一般握住她的手臂。
“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鬱畫應了一聲，有些緊張地纂了纂手指。
“鬱畫，對不起。”燕涯突然開口。
鬱畫愣了一下，下意識抬眼去看燕涯，正這個時候燕涯手上用力把她的手臂複位。
“嘶......疼疼疼......”
但是疼過這一下，能明顯感覺到比之前好了很多。
鬱畫鬆了口氣，眨掉眼角的生理淚水抬眼，燕涯正把手掌墊在她的胳膊下面託著，感受到鬱畫放鬆下來的肌肉，他比鬱畫更鬆了一口氣一樣垂下頭。
輕輕地，把額頭貼上鬱畫的手背。
“我是說真的，”他的聲音輕輕傳來，隨後燕涯抬起眼，那雙墨色的眼瞳裡情緒閃爍，最後變成星光沉入眼底，他啟唇：
“對不起。”
這是鬱畫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情緒外露，原本掩在眼底的神色全都閃動出來，點漆星眸，泉映墨玉。
鬼使神差，鬱畫抬手，指尖碰上燕涯眼尾處的面板，輕輕點了點，她突然笑起來：
“嗯，我原諒你了。”
燕涯眨了眨眼，也慢慢笑起來。
鬱畫的指尖能感受到他的眼尾一動，那雙眼睛彎起，並在眼尾的眼睫不再是銳利的一弧，而是漸漸變成有些柔軟的彎曲。
她指尖上移，輕輕碰上他的睫毛，柔軟的一弧，像是鳥雀的尾羽觸感。
燕涯就在原地任由她碰著自己的眼睫，那樣脆弱的部位卻隨意她用指尖撥弄著。
他眨了眨眼，眼睫蹭過鬱畫的指尖，有些癢，“我去找找處理傷口的東西。”
說著他慢慢站起身，鬱畫下意識抬頭看著他，猝不及防看到對方通紅的耳廓。
鬱畫也眨了眨眼，慢吞吞收回手，緩緩攥緊手指藏在身側，輕聲應了一句“好。”
除了手臂外，鬱畫傷得最嚴重的就是腳踝。
燕涯拉起她的褲腳，一眼就看到了腳踝上的一道勒痕。他皺了皺眉，抬起眼問道：
“我把褲腿再往上拉一拉？”
鬱畫點點頭。
燕涯依言輕輕捲起褲腿，拇指輕輕蹭過鬱畫的小腿，一點一點把褲腿捲到膝蓋以上。
小腿處有瘀傷，膝蓋上磨破了皮正在滲血，燕涯皺著眉把傷口盡收眼底。
燕涯頓了頓，下一面手掌中出現了一盒藥膏。
“只能治療瘀傷，我身上止血癒合的道具沒有了。”
“用完了？”你什麼時候受的傷？
“不是，”燕涯似乎笑了一下，一邊開啟藥膏一邊回答，“給別人了。洛映孟他們進去另一個本。”
淺淺的香味從小盒子裡散出來，鬱畫聞了聞，像是玉蘭花的味道。
半透明的藥膏被他輕輕在瘀傷處推開，幾乎是剛一推開，那些瘀傷就肉眼可見的消失。
鬱畫踩了踩地面，確認腳踝一點問題都沒有。
燕涯把手臂上的瘀傷處理好，緊接著又開始清理鬱畫膝蓋上的傷口，細微的疼痛從膝蓋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