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抬腿,”蘇眉神情複雜地開口,“再不抬腿可能人就沒了......”
燕涯慢條斯理移開腳,手上穩穩抄著鬱畫的腿彎,端著人走到沙發坐下。
鬱畫扒拉了一下燕涯的手臂,沒動,沉默了一下鬱畫開口,“勞駕,鬆一下手。”
燕涯看了她一眼,手上用力,跟抱了一隻貓一樣把人移到自己的旁邊安置好,抬起眼看了一眼地上還沒緩過來的男人:
“知道非法入侵民宅並襲擊他人判幾年嗎?”
好家夥,他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蘇眉差點沒忍住臉上的表情,一偏頭就看到連不語用同樣的眼神看過來。
連不語:半斤八兩就沒必要了吧?
蘇眉:......
鬱畫看著那邊兩個人的眉眼官司,想了想,這個屋子現在五個人,一個非法入侵、兩個傷害他人、一個幫兇,還有一個玩弄他人感情......
全員惡人。
她這邊神遊天際,那邊地上的那位好像緩過了氣,晃晃腦袋抬起頭。
本來就捱了蘇眉一腳疑似腦震蕩,現在又捱了燕涯一下......看著馬上就要歸西的神態。
兩行鼻血一直淌到下巴,再滴落在領口和地板,整個人看起來悽悽慘慘,也沒了一開始撲騰的勁頭。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從喉嚨深處卻只發出一串聽不真切的氣音,隻眼睛還死死盯著鬱畫,彷彿能滴出血來。
“監控是你裝的?”鬱畫跟他對視,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對方突然笑起來,鼻血蹭到地板上抹出一片血跡,“你逃不了的!逃不了!”
嗯,精神有問題,鬱畫冷靜地下了定義。
“我都聽到了!你跟他!”男人瘋瘋癲癲地繼續說,“你們兩個在床上......!還有浴室裡!”
“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是不是就是因為他?是不是!”
整個室內,除了還在瘋癲叫罵的男人,其他人瞬間靜默無聲。
床上......
浴室......?!
哪怕是穩如鬱畫在這一刻都有了些動搖,熱氣不受控制地開始在臉上蒸騰。
她對上連不語跟蘇眉震驚中帶著好奇、好奇中又摻雜著敬佩的吃瓜眼神,下意識張嘴想解釋:
“不是、你們聽我說......”
這句解釋夭折於燕涯石破天驚的一個“是”字上,鬱畫驚恐地扭頭看向疑似說胡話的燕涯,發現對方是在跟地上那個對話。
不是,你倆咋還聊上了???
鬱畫動了動唇,剛想繼續解釋,就見燕涯側過臉看著她,似乎是彎了彎眼,開口道:
“就是因為我。”
燕涯生了幅好相貌,這件事從第一天見面鬱畫就是知道的。只不過大多數時候他都習慣於面無表情或者有些懶散地神態。
現在突然這樣彎起眼,哪怕是個細微到不行地表情,但還是突然這張優秀皮囊的殺傷力。
鬱畫有些僵硬地把脖子擺正,閉上嘴稍微往沙發背上靠了靠,隨即抬起手把臉埋進手掌裡,慢慢出了一口氣。
臉上不受控制地升溫,耳邊沒聽到其他人的聲音。
該死,鬱畫側過臉放下手,看著燕涯通紅的耳後,完全忘了最開始想說什麼了。
“嗯......”
燕涯聞聲側目,正好撞進鬱畫偏過來的視線裡,一直從容的人現在眼底流光,半掩住的面頰有些紅,強作鎮定地繼續說:
“總之,監聽器可以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