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完全解釋不了啊,”蘇眉還是那樣笑著,只一雙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鬱畫,“不是僱傭關系的話,寶貝你也太信任他了吧?”
尤其是像你這樣的聰明人,蘇眉手指卷動著長發,側過眼看向鬱畫,什麼樣的條件能讓你那麼信任一個人?
鬱畫手指細微一動,再抬眼時眉目平靜神態自然,腰背挺直但肩膀的線條卻放鬆舒展。
剛剛還能感覺到的情緒不見了,就像是突然被收回了盒子裡,t蘇眉想。
“蘇眉,你話太多了。”
燕涯的聲音響在耳畔,抬眼望過去看到他眼睛裡警告的寒光。
蘇眉見好就收地擺擺手,“開個玩笑,畢竟是同一個組織的人,照顧些也是應該的。”
若無其事地翻過這個話題,鬱畫和燕涯沒一會就準備離開。
上午還陰沉沉的天氣到了下午變成了多雲,陽光透過雲層忽有忽無的落在地上。
“我不明白,”背對著蘇眉緊閉的大門,鬱畫突然皺著眉眉頭說,“完全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到底為什麼會被針對?”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燕涯卻像是聽懂了一樣拍了拍她的腦袋,鑒於家裡那兩枚虎視眈眈的竊聽器,他偏了偏頭,“去外面。”
最後兩人站定在石榴樹旁,茂盛的枝幹剛好遮擋住兩個人的身影。
鬱畫還是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是貨真價實的疑惑和苦惱,“這次遊戲場,你跟連不語應該是公安機關那邊的人吧?”
燕涯沒有驚訝地點點頭,繼續聽她說:
“而蘇眉是私家偵探,職業道德感先暫且不提,至少你們很明顯是正面陣營。”
“同一個陣營的人,警方毋庸置疑會得到更多所線索,而蘇眉填補上了一部分線索漏洞。”
“這不正常,”鬱畫張了張嘴,似乎是在想該怎麼闡述,“這種遊戲機制完全不平衡。”
“從我的身份能得到的資訊少得可憐,而目前為止只有我們幾個玩家露面,總共四個人,三個是一個陣營。”
鬱畫深吸一口氣,“我有個猜測,我們陣營只有我一個人,或者說只剩下我一個活人了。”
“大半夜來的遊戲通報,不是因為玩家進入場地,而是因為其餘陣營玩家死亡。不然他不可能不露面,線索又不會飛到別人手裡。”
“假如說只是身份設定的話,我還能自認倒黴,”鬱畫抬起眼,“但是再加上上一場,我莫名其妙出現在高階場,還有這一場亂七八糟的分配——”
“它不想讓我活下去。”
深呼吸一口氣,鬱畫有些頭疼地嘆氣,“因為什麼?我進入遊戲的時候邁了右腳?”
要是真的沒有跟燕涯合作,而是聽遊戲通報的話去找什麼同陣營隊友......現在墳頭草都兩米高了吧?
“鬱畫,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燕涯走近了幾步,抬手輕輕搭在她的後腦,手指陷進柔軟的發絲裡,“我承諾過,你可以信任我。”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方是隔空回答剛剛蘇眉的試探,鬱畫突然有種被棉花輕輕砸了一下的感覺。
還是被陽光曬得松軟又溫暖的棉花,輕輕靠在臉旁邊。
鬱畫有些失笑,舒展眉眼輕輕笑起來,順著燕涯輕微的力道把額頭貼上對方的胸膛。
一直到鬱畫走出樹影,她才看到旁邊不遠處,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連不語。
是在幫忙警惕周圍環境啊,鬱畫想,看起來是跟燕涯配合過很多次了,彼此之間不用問都有這種程度的默契。
看著那邊的交流結束後,連不語才收回觀察四周的視線,啟開步子向他們的方向走過去。
幾句話簡單交流了一下之後,連不語還沒來得及對鬱畫的推測表達震驚,就聽鬱畫輕聲說:
“我們四個都在這棟樓的三四層。”
鬱畫看著七層高的老式樓房,“就像被包圍了一樣。”
確實,連不語跟著看過去,表情開始變得嚴肅,以這個地方差勁的隔音來說,他們真的就像是被包圍在了地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