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裡?”
“嗯,遊戲裡,”鬱畫繫好安全帶,略微側過臉對殷清說,“燕哥很可靠,而且我們嚴格來說還是校友。”
“這樣啊。”殷清笑眯眯結束了話題。
現在是小高峰,沒等一會,後座的殷清突然向前座伸出手,鬱畫下意識側過臉,看著他拿出一瓶飲料。
“抱歉,我那裡的沒有了。”說的是後座的飲料箱。
鬱畫視線向後座飄了一下,確實看到開啟的飲料箱空空如也。
“沒事。”她笑起來,視線繞了一圈收回來。
燕涯視線從後視鏡向殷清看過去,還沒說什麼就見他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先等等,下個路口右拐停一下吧,”殷清看向窗外突然對燕涯說,“他們來接我了。”
“很高興認識你,鬱畫。”
殷清笑著向她點點頭,推開車門就上了另一輛車。
鬱畫目送著他離開,有點沒琢磨明白他這一趟是為了什麼,那瓶飲料他開都沒開的放在車後座,這種算得上明示的試探能為他帶來什麼?
“鬱畫,”燕涯平穩起步,“關掉你的手機。”
猶豫了一下,但想到自己那點戰鬥力對上燕涯也沒什麼打求救訊號的機會,鬱畫還是依言關機。
把手機放到兩個人觸目可及的地方,鬱畫好整以暇等著燕涯開口。
“殷清是特調隊的副隊長,特調隊,特殊事件調查行動隊。”
“從幾年前開始,這個遊戲突然出現,我們就是調查這一事件的部門。”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鬱畫突然開口,“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拉我入夥?”
“因為你對遊戲是特殊的,”燕涯斟酌了一下,“我們察覺到遊戲這幾年一直在試圖尋找什麼,曾經的幾次任務和副本都指向這一點。”
“所以你們選擇了我,”鬱畫想了想,她這兩次進入遊戲確實都不太正常,“小白鼠啊......”
她感嘆了一句,旁邊開車的燕涯抿了抿唇,“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
鬱畫笑了笑,不太在意地撐著臉,“我知道,與其跟不知底細的人合作,還不如跟你們合作,至少還是官方的。”
“我說過......我有一些懷疑,”鬱畫垂下眼睫,她的面容映在車窗玻璃上有些朦朧,“你懷疑過自己的真實性嗎?”
燕涯皺了皺眉,沒有貿然開口打斷她。
“我父母在我剛上大一的時候去世,除了巨額遺産什麼都沒有留下,別說跟我的合照,就連單人照都沒有。”
“甚至......我已經記不清他們的工作、生活習慣,連面容都想不起來。”
“我想不起來除了父母以外的親人,哪怕在他們留下巨額財産的時候都沒有親戚上門,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還有,你猜得對,”鬱畫抬起眼,跟玻璃上的自己對視,“我沒有夢,從我有記憶以來一次都沒有。”
“我真的......是真實存在的嗎?”
最後一句話像是一聲輕嘆般散在燕涯耳側,他把車停在車庫,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偏頭看向鬱畫:
“我失去過一段記憶。”
鬱畫睜大眼睛跟他對視,那雙有些低落的琥珀瞳現在因為驚訝閃動著光,比她耳側的翡翠還流光溢彩。
燕涯喜歡看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光芒璀璨靈動狡黠,怎麼樣都好怎麼樣都可以,唯獨低落悲傷不太合適。
“大概是一年多前,我失去了其中大概半個月的記憶。”
“那段記憶突兀地從我腦海被刪除,雖然從記錄文件裡我大概能知道自己那一段時間在做什麼,但是很奇怪,我總覺得那份記錄並不完整。”
燕涯微微皺眉,“我應該還做了什麼沒有來得及被記錄的事,很重要的事,我應該去找到什麼,一個人或者一個東西。”
“鬱畫,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燕涯抬起手,慢慢把手掌蓋在她的腦袋上,“從物理學角度來說,我們淺顯的判斷一個物質是否存在,可以用試驗和物理測量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