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涯把鬱畫從牆頭接下來,兩個人輕手輕腳摸到主屋,耳室裡是侍女們偶爾的私語。
鬱畫剛把手放到門上就突然一頓,想了想,她湊到燕涯耳邊說:
“萬一跟鶯歌說的一樣,她突然醒了就麻煩了,你先進去,比我更能隨機應變。”
這句話翻譯一下,她醒了你就敲暈她。
燕涯看了她一眼,還是接替了她的位置推開門。
燕涯剛進去,外院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少爺,大小姐現在還沒醒啊!”
“我就是來探望姐姐的,你們不敢讓我進去是不是怠慢了我姐姐?”
聲音很輕,應該是被攔在了外院,但是聽這個架勢對方不太攔得住。耳室的侍女們顯然也是聽到了,細細的私語聲消失,轉而是腳步聲傳來。
鬱畫心頭一緊,目光四下逡巡,正這時燕涯拉開房門把鬱畫扯進來。
室內昏暗門窗緊閉,繞過屏風隔斷,掀開層層疊的紗簾床帳,鬱畫面前是一床被子。
床上沒有人。
門外的腳步聲近了,燕涯示意鬱畫去床上,他自己轉身進了櫥櫃。
鬱畫把被子蓋到下巴側過身,只露出小半張側臉閉上眼睛裝睡。
幸好外面的人只是在屏風處遠遠看了一眼,見床上的人沒有反應便轉身離開。
躲過一劫,鬱畫湊近櫃子低聲問,“城主養子要來探望大小姐,她人呢?”
“衣櫃裡。”
弄出來啊,要不然一會他看誰?你跟我嗎?
燕涯的聲音透過櫃門有些悶,“來不及了,你回去。”
我怎麼裝?他們又不瞎!
但是腳步聲已經到門口,鬱畫咬咬牙重新掀開被子躺進去。
只有一個人,鬱畫側耳去聽,那個人沒有停頓地向床邊來。
這不太合理,在這個時代背景下,就算是親兄妹都不該在這個年紀裡這麼親密,尤其是,在對方知道姐姐沒有醒來的情況下。
鬱畫不動聲色把臉往被子裡縮了縮,閉上眼睛繼續聽。
“姐姐......”
有人站在床邊,聽聲音是城主養子。
正疑惑著,突然鬱畫感覺到頭發被人輕輕撥了撥,緊接著那隻手想要向自己的耳側伸過來。
下一秒身後就“咚”一聲,床板都被磕得一震。
鬱畫有些震驚地坐起來,看著床邊的燕涯說,“是我想錯了嗎?貴圈這麼亂嗎?”
他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有這種想法?
而且還是在對方昏睡的時候準備趁人之危??
就連燕涯兜裡的青蛇都被這個瓜驚到了,一雙黑豆眼裡全是“你們人類真不講究”的感嘆。
鬱畫深吸一口氣,把這個瓜先放下。
她來這是想借用大小姐昏睡這件事造個謠,激出boss加快遊戲程序的,不是來這探尋大家族辛秘的。
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城主養子,鬱畫深吸一口氣,“這樣,我們先揍他一頓,打得越狠越好。”
......???
青蛇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你沒事吧?”
“反正他暈都暈了,於其想辦法解釋為什麼打暈他,不如讓他成為我們新鬼王的見證者。”鬱畫坦然地說。
都謠言造鬼了,當然造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