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一天好覺都不給睡唄?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後,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吱呀”,門被推開了。
鬱畫下意識就要撩開臉上的簾子,但是手指剛碰到絲帕突然一頓,隨即沉默著不再動彈。
腳步聲漸近,鬱畫的心跳也漸漸加緊跳動。
直到對方突然停在床尾不再向前。
鬱畫慢慢睜開眼睛,從絲帕的縫隙能隱約看到旁邊的窗戶,天光大亮,陽光大片大片闖進來,在餘光留下大片的留白。
早上了?
“你還裝睡到什麼時候?”
是燕涯的聲音。
鬱畫心中大定,長出了一口氣爬起來,“你嚇死我了,大清早的怎麼不叫醒我?”
“這不是來了?”
行吧,鬱畫失笑,正準備解開臉上的絲帕下床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手腕上一股拉扯。
剎那間,鬱畫汗毛倒立血液瞬間凝固——手腕上的線向旁邊繃著沒有松勁,那燕涯是怎麼站在床尾的?
“怎麼了?下來啊。”
“你知不知道,”鬱畫手指勾著線瘋狂拽動,嗓音幹澀地繼續說,“未經他人同意盜用他人面容是違法且不道德的行為。”
“......”
“回頭是岸,真的。”
話音剛落,鬱畫就感覺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從手腕傳來,硬拽著她往床尾一撲,手腕上瞬間感到面板撕裂一樣的疼。
沒過幾秒,手腕上的線又被勾動了幾下,隨即燕涯的聲音傳來,“沒事了。”
鬱畫不為所動,“牛頓三大定律是什麼?”
“......慣性、加速度、作用力與反作用力。”
是他,鬱畫鬆了一口氣,放心地掀開一角絲帕向燕涯看去。
哪還有什麼青天白日的光景,現在是深夜,月光如水般從窗欞灑落,落地成霜。
燕涯披著一身霜色側身立在床尾,半回身看向鬱畫。
靠近床尾的手臂垂下,手腕還綁著線,另一隻手臂自然抬起雙指相併,從指尖隔空凝結出一道半透明的劍影。
看到鬱畫完好無損地站起來後,燕涯收回視線,指尖劍影一閃就是霜雪色的寒光飛快刺去,對面登時一聲悽厲慘叫。
鬱畫循聲望去,面前空空蕩蕩連個鬼影都沒有。
怎麼回事?
“跑了。”燕涯放下手臂,那柄長劍漸漸消散。
“是什麼樣子的?”
“應該是個女人,死於火災”燕涯回憶了一下,“是府上的人,不然不會跑的那麼快。”
火災,又是火災。
鬱畫斂目,手指下意識碰上耳墜,剛準備開口說話下意識動了一下,緊接著她就呆在原地。
窗外月色依舊,順著窗戶流淌進來。
“哥,這月亮有問題,”鬱畫摘下來絲帕,艱難地動了動腿,“我感覺動不了了。”
燕涯皺著眉向她的方向一動,本該邁開的步子卻只堪堪蹭開幾毫米。
他低頭仔細看著地面,地面上除了月光什麼都沒有.....不對,那是…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