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瞬間,剛剛還聚集在一起的人立刻頭都不回地拔足狂奔。
鬱畫在燕涯肩頭終於緩了過來,剛一抬頭就攥緊了燕涯肩膀的衣服,面色慘白地對他喊,“哥你千萬別停下!”
那算哪門子的蛇?狂蟒之災都沒它恐怖!
追在後面的蛇頭比鬱畫兩個腦袋都大,雙目赤紅。一張嘴,尖牙彈出跟錐子一樣。
深紫色口腔裡順著牙齒淌下黃色的涎水,很難說到底有沒有毒。
最關鍵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人性化地閃爍著貪婪與惡毒,唯獨這一點類人化讓人的恐懼感油然上升了一個檔次。
僅能憑借野性本能的動物不可怕,可具備人類思維、巨大且極富攻擊性的妖怪這就已經不是可不可怕的問題。
這一瞬間鬱畫突然對之前的推測産生了懷疑,這麼個玩意有必要忌憚燕涯嗎?
“向右!”
燕涯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這個時候鬱畫才發現,他們已經是逃命隊伍的最前面。
連著拐了五六個彎,鬱畫才感覺到燕涯開始慢慢減速。剛剛在身後窮追不捨的大蛇已經沒了蹤影。
四野霧氣迷濛,靜謐無聲,安靜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燕涯彎腰放下鬱畫,腳一挨地鬱畫才發現自己居然有點腿軟。
燕涯已經跟洛映夢他們交換了資訊,放眼看去隊伍裡少了一個人,根據其他人的臉色估計是已經不測。
鬱畫把注意力放在了燕涯的手上,準確來說,是他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清醒過來的蛇。
“你跟你姐姐,關系不太好吧?”
燕涯挪開捏緊青蛇的手指,頓時反駁聲響起:
“胡說!我跟我姐姐相依為命!”
這麼說著,可它的尾尖僵直緊繃,鱗片都炸開豎起。
“它們應該看不見。”
鬱畫看向燕涯下了定論。
“你怎麼知道?”問話的是喬鴻波,可能已經遭遇不幸的人是徐明軒,體現在肉眼可見的狀態失控。
“習性,”鬱畫沒在乎對方的語氣,繼續平靜地開口,“它們妖怪的形態分兩種,人類形態時保有人的能力。”
“比如視力、嗅覺等等,而動物形態時只有動物地習性,比如蛇類的熱感依舊妖怪的特殊能力。”
“而且,你們不是一個種類的吧?”
鬱畫盯著青蛇,“你的頭部較小吻端扁平,是蟒。可剛剛那條光看頭部呈三角狀,口腔內深紫,是毒蛇。”
“你們這個姐妹關系還挺複雜。”
“咱們有人有解毒的道具嗎?”莫雨皺著眉頭問。
隊伍裡曹偉茂和葉明星舉了手。
有總比沒有強。
只不過鬱畫現在更擔心的不是有沒有毒的問題,是蛇類的熱感應。
他們現在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簡直是高頻散熱裝置,被找到只是時間問題。
“剛剛蛇妖是打算把你跟隊伍隔開的,”鬱畫突然看向燕涯,“所以它是怎麼在一堆熱成像裡分辨出你的?”
鬱畫把視線轉向青蛇,漸漸眯起雙眼,“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青蛇在燕涯手裡裝死,不吭一聲。
“你曾經一隻妖怪的時候很舒心的吧?不被約束沒必要看其他妖臉色,想幹嘛就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