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基於互不幹涉的眼神協議,鬱畫到底還是老老實實假裝沒發現,一路乖巧地坐好沒說什麼。
現在這個時間點的路況還不算糟糕,等到鬱畫到了小區門口時快九點。
臨走的時候連不語安慰她,新人會有一週的緩沖期,等到一週後才會再次進入遊戲,這段時間調整一下心態。
鬱畫點點頭,下了車。
她笑著向燕涯和連不語擺擺手,看著燕涯流暢的起步上路,轉眼彙入車流中。
整個城市車水馬龍,陽光照在身上一陣暖意。
鬱畫一邊走進小區,一邊在手機上劃拉了半天,想要搜尋有關於這個遊戲的事。
很可惜完全沒有。
遊戲世界與現實世界,就像是兩個並不相交的平面,彼此之間不受影響,沒有交集。
鬱畫皺了皺眉,她反問自己,如果沒有交集的話,所有遊戲玩家到底是怎麼被選擇之後,進入遊戲的?
不知道,目前的線索實在太少了。
思索無果,鬱畫決定把這些事放在一邊,先把論文寫完再說。
回到家的時候不到十點,電子鎖解開後智慧管家拉開窗簾,讓窗外的自然光透進來。
鬱畫父母去世得早,也不知道是什麼未蔔先知的戰略眼光,鬱畫的父母在全國各地房産數十棟。
大一的時候父母去世,律師宣讀財産的時候嚇得鬱畫以為是別人的父母。
總之目前就是這個狀況,她人情關系淡薄,沒什麼朋友,父母去世後所有的親戚也都成了路人甲。
說句不合時宜的話,假如真的在遊戲裡有什麼不測,可能除了學校收論文的導師,沒什麼人能發現她遭遇不幸。
嘆口氣,把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停下,鬱畫把電腦拿出來。
她的論文初稿還剩下一點尾巴,努努力今天下午就能給導師發過去。
等到鬱畫從電腦螢幕前再抬起頭,已經是快十二點的光景。
劃拉著手機訂了個最近的外賣,鬱畫端著水杯坐到沙發上,神遊天外。
陽光透過落地窗親吻她的發絲,臉頰上都能感受到茸茸的暖意。
這個世界無比真實,可鬱畫依舊有一種被謊言包裹的隔閡感。
雙親去世後她的生活好像也沒什麼改變,但是正常人類會對這種噩耗無動於衷嗎?
鬱畫反問自己,這件事才過去不到四年,可她卻已經忘了自己當時的反應。
正想著的時候門鈴響了,應該是外賣,鬱畫站起來開門,決定先祭祭五髒廟。
熟悉的眩暈感是在她剛開啟外賣盒的時候來的。
鬱畫右手還捏著沒掰開的一次性筷子,剛掀開透明塑膠蓋,就感到眼前兀然一道刺眼的白光。
一週的時間?
腦子裡只來得及蹦出這一句話,下一刻鬱畫就聞不到自己外賣的香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