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畫不清楚兩個小孩的心理活動，只覺得昨天囂張的小鬼突然這麼害怕，難不成是被家長教育了？
心裡這麼想著，她臉上笑得更溫柔了，“我不是大人啊。”
兩個小孩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一時間簡直把悲憤寫進了眼睛裡。
可惜他們不敢說t，鬱畫也就假裝沒有看見，繼續問：
“我初來乍到的，要不先跟我講講你們村子？”
小孩不說話，鬱畫只好繼續啟發，“就昨天晚上那些到處嚎叫的，是什麼啊？”
其中一個小孩黑漆漆的眼睛望向她，冷不丁開口道，“是壞人，不守規矩的壞人。”
壞人？鬱畫心道，這個地方還能有比你們更壞的？
想到在山洞門口不敢進去的怪物，還有水裡不敢靠近桃花林的水鬼。
鬱畫正要問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旁邊如有實質的目光。
她若有所感的偏頭，兩個孩子也面無表情的看過去。
燕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正靠在門牆上環胸打量著他們，鬱畫一回頭還輕輕頷首打了個招呼。
在他們三個的目光裡，燕涯想了想，靠近了幾步俯下身，拎起那隻裝著早飯的竹籃。
“沒事，你們繼續。”
說完他拎著籃子進了門。
其他人也已經起了，看見他進來，問了一句鬱畫的去向，燕涯側身讓開門口的位置，“在跟叛逆小孩友好協商。”
一不留神讓兩個孩子溜了的鬱畫，剛一進來就聽見這句話，仔細想了想也沒什麼不對。
她坦然地幾步跟上燕涯，開口問道：“知道教室在哪了嗎？”
燕涯點了點頭，把籃子放到桌子上後開口，“一會村長應該會帶我們過去。”
早飯跟晚飯差別不是太大，就兩碟小菜變成了一碟。
這頓飯雖然還是難以下嚥，但有了昨天的基礎和心理準備，吃完的時間倒是比昨天晚上短。
剛把籃子放到門口，鬱畫就看到村長遠遠的拄著柺杖走過來。
心下了然是要帶他們去教室，鬱畫揚起笑臉隨意寒暄了幾句。
一邊往教室走，村長一邊對鬱畫他們說，“別看咱們村子窮，娃娃們卻都是好娃娃，個個都靈光著嘞！”
鬱畫想到剛剛那兩個孩子溜空跑路的樣子，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確實靈光，就是沒靈光在正道上。
學堂被建在村子的北面，甚是簡陋的一間屋子，鬱畫都懷疑一下雨怕不是要在雨裡上課。
這個村子大概有兩百來戶人家，人口不算特別多。
等待上課的孩子們正在門口的空地上，鬱畫打眼一瞧就覺得奇怪，看了一眼村長，稍稍慢了慢腳步。
她輕聲問，“村長，這就是所有孩子了？”
“是啊，我們村上就這麼多娃娃，八十三個寶貝疙瘩，我每一個都認得，不會錯的！”村長笑著答。
孩子們正三三兩兩的相互追著跑，鬱畫數了一遍，一共確實是八十三個孩子。
她聽著這些孩子的歡聲笑語，旁邊的莫柳輕輕拽了拽她的袖子，湊到她耳邊小聲說：
“這些孩子......是不是有點奇怪？”
何止是有點，鬱畫嘆了口氣點點頭，這八十三個孩子，全都是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