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用手一捏鬱畫就覺得怪異,柳葉柔軟枝條細韌,這個觸感卻又是剛剛摘下還保有生機的感覺。
她探出身體看向水面,視線環視一週後突然身形一僵,迅速坐正,抬起臉向不遠處的男人抿出一個笑容。
“請問是新手領航先生對嗎?”
燕涯挑挑眉,手裡的柳枝一頓,開口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鬱畫誠實的搖搖頭,“但是你跟我們不一樣的感覺太明顯了。”
燕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有事?”
“確實,”鬱畫誠懇點頭,想了想,真誠地對他說,“請先坐穩。”
然後鬱畫突然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就到了船頭。沒有一點猶豫,用力一跨,她就站上了燕涯的船尾。
燕涯沒想到她會那麼幹脆利落地棄船,幾乎是憑下意識雙腿用力穩住船頭,沒讓鬱畫一個大跨步弄翻整條船。
“你發現了?”燕涯似乎來了點興趣,主動開口問。
鬱畫點點頭,捏著柳條在燕涯對面坐下,“如果是說我船底有東西的話,那確實。”
“那條船的吃水不對勁。”
鬱畫回頭看向自己剛剛坐過的船,她離開後船的吃水才跟正常的其他船差不多持平。
也就是說,船底的東西至少跟一個人的體重差不多。
“你為什麼能確定一艘船能載兩個人?”燕涯饒有興致的看著鬱畫的反應。
“因為你沒有拒絕我啊,”鬱畫回過頭,一雙琥珀瞳在陽光下有蜂蜜般的光澤,她說:
“而且既然載著一個人,底下還掛著一個跟人差不多重的不明物體可以,沒理由載兩個人不行。”
“也對,”燕涯笑了一下,很是贊同地點點頭,“我確實可以直接把你扔進水裡。”
鬱畫一頓,沒想到這個人抓得重點會是這個。
燕涯的視線在鬱畫手裡的柳枝上停留一瞬後,他抬起眼,“燕涯。”
鬱畫一愣才明白,他在做自我介紹。
“鬱畫,燕先生你好。”她笑著打招呼。
明明也是突然被拉近這個詭異的遊戲,從最開始到現在都在經歷一些推翻曾經世界觀的事情。
但比起其他人的崩潰與歇斯底裡,鬱畫看起來平靜得多,她甚至從出現在船上開始就在找線索。
燕涯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打量過她整個人。
鬱畫生得纖細,肩膀單薄手臂瘦弱,兩條腿細的燕涯能徒手掰斷,露在外面的手白皙幹淨,腕骨小巧骨節秀氣。
從她捏著柳枝微一用力就紅的手指來看,這是一雙柔軟細嫩,可以說估計連碗都不怎麼洗的手。
沒有任何可以成為底牌的東西。
這麼一打量燕涯就基本明白,眼前這個人連體能訓練都沒做過。
可就是這麼一個弱小的小姑娘,從頭到尾卻表現出了不一般的鎮定。
燕涯眯了眯眼,正打算收回視線就跟突然回頭的鬱畫眼神相撞。
鬱畫彎起琥珀瞳,她笑起來的時候把那張甜美五官的優勢發揮了十成十,“不好意思燕先生,我對視線有些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