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娥是真的不習慣李川的說話方式，太不文明瞭。
不過這話，也把她問住了。
實話實說，還是隨便編一點？
實話實說，不一定能夠走出去。
可編一些出來，似乎也沒有那麼容易走出去。
從剛剛李川他們對她說的那些話就可以看出，李川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心念電轉間，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殿下懷疑楓柳城城主死於福緣寶閣之手，之前殿下本來想在朱玉嬌夫人這裡瞭解一些關於福緣寶閣的事。”
“但夫人說並不知曉，所以讓殿下起了疑心，才讓我暗中跟隨於她，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原本她的話到這裡就應該結束，但她想要活著出去，就不能如此被動。
她繼續說道：“沒想到前輩與朱玉嬌夫人竟是師徒，夫人當時不說，大概是怕殿下誤會吧。”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前輩與夫人放心，今日之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們此來是調查城主之事，現在看來，城主之死必然與福緣寶閣無關，我回去之後會勸殿下，消除她對福緣寶閣的誤會。”
她心中何嘗不知道楓柳城城主是被福緣寶閣殺害的機率極大。
但那又怎麼樣，有她們的命重要嗎？
這裡有一個陰陽宗總宗來的化神大修士，別說在這偏遠地方了，就是在大石皇城，化神大修士要是想殺他們，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哪怕事後能去陰陽宗討公道，陰陽宗能給大石國公道又怎樣，她們如果真的死了，誰還能把她們復活不成？
何況這公道能不能要到，還是未知之數。
畢竟，對方來自陰陽宗天州總宗，而不是青州上宗。
越往上，越難啊！
所以陳素娥在知道楚佩瑤是化神期大修士的時候，心中其實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勸公孫羽靈，選一個替罪羊了結此事。
畢竟對方是悄悄殺的人，也顧及了她們大石國的臉面，哪怕就是皇室知道了，也不會想著和陰陽宗正面衝突。
然而她的退讓，並沒有換來皆大歡喜的結局。
或者說，沒有換來她原本期望的結局。
牽著她的楚佩瑤等她說完，笑吟吟的說道：“你說的是這楓柳城的城主嗎？他是本尊殺的呀。”
正在等待美好結果的陳素娥再次僵住，她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著楚佩瑤，“前輩，你說笑了，你什麼身份，怎麼可能殺楓柳城的城主，這不是髒了你的手嗎...”
她剛剛的話都說到那份上了，大家打個馬虎眼讓事情過去就行了唄，何必這麼認真啊。
這生路就這麼難求的嗎！
只聽楚佩瑤不在意的說：“不髒手呀，隨手捏訣的事。”
陳素娥嘴唇哆嗦，說那麼清楚幹嘛，就不能給她一條活路嗎？
場中除了陳素娥臉色難看外，還有一個人臉色也不怎麼自然，那就是朱玉嬌。
她一直都裝作不知道她的夫君是楚佩瑤殺的。
現在楚佩瑤當眾說出來，而她卻在李川這個主事人的懷裡。
她羞恥難堪，卻也慌亂無措。
“師尊，徒兒想...”一時不知道如何的她，竟選擇主動朝李川湊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