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叫了個名字，就啞了聲。
盧修和怔怔地看著他，留著平頭的大男生委屈起來鼻尖都變紅了，連著眼底也染上一道紅印。
對上左楨黑漆漆的眼珠子，盧修和這才回過神來。他“哦”了一聲，趕緊鬆手：“不好意思啊。”
他根本沒察覺到自己表情哪裡不對，“我就是想跟你說，我學校附近還有家奶茶店，奶茶特別好喝，你如果想喝……”
“盧修和。”左楨又叫了他一聲。
“行吧，你不想喝也行。”
“你臉怎麼了？”
“……啊？”
“你的臉。”左楨重複。
“哦，你說這個啊。”盧修和悻悻道，“跟人打架，傷的。”
左楨皺著眉：“你不是說你初中打遍天下無敵手嗎？”
“那是初中，我現在都大學了。”
“你也知道你大學了。”左楨雖然聲音還是冷冷的，但至少沒有轉頭就走了，“為什麼跟人打架？”
“……”
“說話啊。”
換做平時，盧修和肯定得撒謊，但他現在想拿回聊天記錄，於是他掂量再三，最後實誠道：“那人罵你。”
“罵我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是我前物件啊。”
“……”
盧修和心一橫：“就算你騙我，但我們……好歹也算是處過，我肯定不能聽別人說你。”
左楨沉默半晌，突然嗤笑了聲：“那你還挺念舊情。打贏了還是輸了？”
“就，一半一半吧。”
左楨站在原地，打量了會兒他臉上的傷。
盧修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兩人沉默了一陣，左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盧修和原本就低著頭，剛好看見了上頭的來電顯示，是“助理”。
左楨沒接，他收回打量的視線，把螢幕一鎖，道：“走了。”
盧修和腳底像是綁了千斤重的石頭，挪不動了，他哪還有什麼理由把人留著：“哦……”
這次分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著了。
一有這個念頭，他的膽子就大了不少，幹脆抬起頭來，死死盯著左楨，想這人上上下下全都記住。
這麼好的人，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遇到，多看幾眼才不虧。
誰知左楨就站在原地，任他看著。
半分鐘後，左楨挑起眉：“走啊。”
盧修和一愣：“……去哪？”
左楨道：“買奶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