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增皺著眉想了想,說好像也沒有,就是大掃除,然後看春晚,吃飯,然後睡覺。
有時候張若雪在抑鬱低潮期,她咒罵自己到一半,回過頭來對岑增說對不起。
而他有過不忿,有過看開,到最後,變成理解。
都過去了。
所以怎麼過年?
程朔思索片刻,打電話給張逸傑。
另一邊李叔叔的聲音傳出來:“你能不能把你房間收收好?你那堆樂高不玩了老在這佔地方幹嘛?”
“救我。”張逸傑在對面用氣音說,“快。”
“那你趕緊來一趟。”程朔大聲說。
程朔開的公放,於是他們倆一起聽著張逸傑喊:“爸!程朔喊我!我先出去一趟!”
“老跟人家一起玩也沒見你正經帶個物件回家。”這回接話的換成了張阿姨。
程朔和岑增對視,聽到張逸傑崩潰:“媽我才二十一歲!!”
“你……”張阿姨的諄諄教誨被兒子無情掐斷,過了半小時,張逸傑沖進門裡。
滿臉的劫後餘生。
“你家又在大掃除嗎?”程朔問。
張阿姨李叔叔都是講究人,年前大掃除從來不假他人之手。張逸傑每到年關,都被輕微潔癖的李叔叔折磨得夠慘。
從小學起,他就日常逃來程朔家避難。
“是啊。”張逸傑答,“我爸冬釣空軍,鬱悶得要死。看到朋友圈其他釣魚佬照片又生氣又要看還點贊。還不敢跟我媽生氣,只好喊我收拾房間。”
他大喘一口氣,說不知道我的樂高又怎麼惹到他了,難道是因為有隻拼了一半的魚?
他不看那群釣魚佬炫耀不就屁事沒有了?什麼毛病啊!
然後低頭搜尋他們家茶幾,發現沒有食物。
頗有點失望。
“打電話給我幹嘛啊?”他問。
“本來想問你怎麼過年比較好。”程朔沒憋住,笑了,“但感覺好像你也沒什麼好建議。”
“不瘋狂大掃除就什麼都好。”張逸傑回答,“鐘阿姨程叔叔今年啥時候回來啊?我感覺你成年後他倆都是隨便在年初幾挑個日子隨機來的。搞得我有時候還得去陳子衡家避難。”
“他倆沒定。”程朔說,“等著他們召喚吧。”
“行。”張逸傑點點頭,扭頭問岑增,“那你倆現在是怎麼個計劃?年三十回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