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大家都挺慘的。”
“更痛苦了好嗎?”宋書逸說,“許姐那個論文的事你聽說了嗎?”
岑增在對面搖搖頭。
“算了,她可能也不想讓你們這些研究生本科生知道,反正一作是被吞了。三作夠嗆掛上。”
“哦……”岑增說,“那你怎麼想?”
“還能怎麼想,倒了血黴學醫,倒了天黴讀博,倒了祖宗十八代黴碰上李導唄。”
“嗯,反正確實不是你的錯。”
“我只是很累。”宋書逸說,“還有點不明白。”
他一貫含笑的眼睛,此時暗淡無光,“這日子怎麼會一點盼頭都沒有?”
岑增沒有回答,他只是指了指咖啡:“學長,下午那組實驗和後續的資料錄入我先做,我弄完了,你最後再幫我看看吧。之前你示範過了,我大概知道。”
這是想讓他休息一會兒。
宋書逸謝過他的好意,卻站起身:“我還是得盯著點的。”
“那你看著我做。”岑增答,“順便指導我就好。”
“唉,學弟都那麼有誠意了……”宋書逸一邊揮手一邊嘆氣,“那我今天就光明正大摸個魚吧。”
他話是這麼說,人在座位上刷著手機。沒過多久,還是跟著岑增,看著他穿上白大褂,戴上手套,開始動作。
“你這手法比第一次好太多了啊。”宋書逸銳評。
“你上次教得很清楚。”岑增的聲音從口罩邊透出來。
“你誇起人來也不帶情緒的。”
“怕你情緒起伏太大。”
“你真的別再開玩笑了。”宋書逸說,“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的。”
“那你繼續到電腦那邊坐下打遊戲。”
“這話我愛聽。”
他打一把,就湊過去再看幾眼,岑增確實是記住了,而不是本科生每次說自己記住,然後回頭他還得把實驗自己重新做一遍的那種記住。
“你小子有點天賦。”
“你也別再開玩笑了。”岑增站在儀器前看資料。
“是玩笑嗎你就讓我別開。”宋書逸答,“是我真誠的贊美好不好?”
“謝謝。”
又被學弟噎住,宋書逸放棄了。
這天李愛民外出,晚上也沒時間搭理實驗室這群人,上午給每個人分配完任務,理所當然地說了幾句難聽的,然後說,週二組會結束再好好聊聊。
雖然大難臨頭,但畢竟是後天的事。
把實驗室活幹完,勉強在七點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