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隻堅強的狗,為這種沒發生的事哭,著實不應該。
見蘇安沂湊過來,躲也躲不及,只?能狼狽地撇開?頭。
但對方太執著了,加上長椅的位置就這麼多,他被逼到扶手的死角,動彈不得。
秦煦感受著臉頰的溫度,理順呼吸,啞聲說:“我?沒哭,就眼睛癢。”
蘇安沂指腹輕輕摩挲,溫柔地拂去他的淚痕,輕聲說:“好,我?知道,要我?給你吹吹嗎?”
秦煦:“……不用。”
“真的?”
“嗯。”
“我?不信。”蘇安沂煞有其事,“來,我?給你吹。”
說完,他就直接對著青年眼睛吹氣。
柔柔的風掃過眼皮,秦煦下意識閉眼,積攢眼眶的淚水再次落下。
蘇安沂看得心疼了,也不想著逗樂對方了。
“要哭就哭,沒事的,男人也能哭。”他溫聲安慰,“眼淚有形,只?要流出來了,傷心難過也沒了。”
“而且我?人好好的,不用別擔心,對不對?”
不說還好,一說秦煦更加繃不住了。
他想到自己聽見對方出事時,渾身血液倒流,冷汗淋漓,快要站不穩了,宛如天崩地裂。
“好險你沒事……”
小狗忍不了,眼淚嘩啦啦地流。
他用那雙眼睛,訴說著自己的心情?。
“蘇安沂,你活久點?,可以嗎?”小狗說話直白,沒有雕飾,完全?是隨心所欲。
蘇安沂笑了:“我?當然?希望是可以,但是——”
秦煦打斷:“沒有但是。”
他說得斬釘截鐵,堅決至極,帶著些許嘶啞,格外篤定、不容抗拒。
蘇安沂愣神幾秒,才恍然?說:“好,聽你的。”
秦煦瞬間卸下肩膀,眼淚又自己跑出來了。
蘇安沂趕緊拍他後背,“哎,不哭不哭。”
秦煦不吭聲,他死死抱住蘇安沂,幹脆把臉埋在對方頸窩。
蘇安沂開?玩笑:“你不會要把鼻涕抹我?衣服上吧?”
“沒有鼻涕……”秦煦甕聲甕氣,“只?有眼淚,眼淚是鹹水,不髒的。”
蘇安沂悶笑不已。
“蘇安沂……”秦煦低低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