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卸了力氣，趴在床頭，愣愣地盯著牆角。
幾分鐘後，秦煦按亮手機，看了看，又按滅。
今天的溫度降了幾度，天空也不同於往日的亮，有點陰沉。
秦煦聞到了灰塵的氣息，雜糅一股悶濕的水汽。
要下雨了。
秦煦作出判斷，吸取上次的教訓，他選擇了公交車去上班。
一路上，他縮在最後面的座位，時不時按亮手機螢幕，心不在焉。
空白的聊天頁面，只有昨晚他發過去的晚安。
秦煦一下子點開鍵盤，一下子又點開蘇安沂的頭像。
藍天白雲，陽光和煦，就像蘇安沂給他的官感，舒服、妥帖、柔和。
秦煦猶猶豫豫，最後在聊天框打字：【那個……快下雨了】
他發出去後，還開啟窗戶，手機伸出去，拍了一張天空的照片給對方。
剛發完，秦煦的手背刺了刺，不痛不痛，是幾顆水滴。
霎時間，幹燥的路面被密密麻麻的雨點佔據，從灰撲撲變成深亮的黑色。
秦煦怔了下，喃喃：“啊，下雨了……”
他給蘇安沂發訊息：【拍完就下雨了】
秦煦撥出一口氣，捂著手機放在腿上，靠在座椅上，發呆望向窗外。
嗡嗡嗡——
秦煦瞬間直起腰，撈起手機就滑螢幕。
幾乎剛看清，他就笑了。
是蘇安沂。
雲：【有沒有帶傘？騎腳踏車來上班嗎？】
秦煦認真回複：【帶了。不是，我坐公交】
雲：【嗯，好的】
好的……然後呢？
昨晚的訊息不回嗎？
以前不是沒出現過訊息延遲回複，但蘇安沂總會在空閑下來後，逐個挑出來回。
秦煦用指腹摩挲手機邊緣，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堵著胸口，噎到嗓子眼了。
他屏著呼吸，十指飛快地打字：【昨晚你睡得很早嗎？我沒收到你的多肉照片……你給它澆水了沒？】
秦煦按字用力，但發過去的點選卻很輕。
對面足足沉默了一分鐘，上面才有“正在輸入中……”的提示。
秦煦毫無緣由地緊張，喉結上下滾動。
雲：【我挺早的，沒你睡得晚】
雲：【前天就澆水了，看來你忘記了】
什麼都回答了，但秦煦不知為何，看著不得勁兒。
可他說不出問題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