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霽看著面前一心一意想要殺掉宋蕭,甚至已經拿起劍在宋蕭身上比比劃劃,想著切掉哪一塊兒肉好的謝應津。
沈映霽不知道才能穩住眼前的魔王。
沈映霽雖說原著中最喜歡的就是妖皇時期的謝應津,可是不能否認的事,這個時期的他經歷了師尊背叛,剖骨背刺,顛沛流離,血親反目加上血洗妖殿。
是最危險最難猜測的人物。
可面前的‘謝應津’既然能學著他家乖乖徒弟的模樣跟他相處,就說明他還是記得些他們兩個之間的事,並沒有全部拋之腦後。
沈映霽深吸口氣,勸道:“如今宋蕭罪名已定,他畢竟是人界的弟子,若他明日被你殺掉在此,無極宗包括那些本來就對你頗有微詞的宗門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如今剛剛掌控妖界,莫要給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
謝應津恍若未聞,目光卻是從宋蕭身上移開,直勾勾的落在沈映霽身上,他緩緩朝著沈映霽走過去。
強大的妖力在他周身縈繞,帶著地牢中潮濕的腐朽氣,讓沈映霽喘不過氣。
很快謝應津就在他面前落下大片陰影,他這幾日心緒不寧,整個人看上去又清瘦一圈,整個人像是被謝應津罩在了懷裡。
謝應津五官深邃,鼻樑上的紅痣妖冶魅人,晃得沈映霽眼暈。
謝應津的衣擺被風掃過,顯得他肩膀很寬。
沈映霽指尖顫了顫,他的小徒弟正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迅速成長著。
可是這副陌生的詭譎模樣,看得沈映霽心冷。
謝應津將沈映霽的反應看在眼裡,他咧嘴一笑目光寒涼:“師尊?你在怕我麼?”
“我不是說過麼?我也是謝應津。”
“師尊面對他的時候尚可以投懷送抱,到了我這裡就不行?”
沈映霽不可置信的盯著謝應津,他沒想到這麼輕佻的話會從謝應津的口中說出來。
他深吸口氣,真的感受到了原著中這個時期的妖皇謝應津到底有多惡劣。
沈映霽厲聲訓誡:“你給我住口!”
謝應津完全不受威脅:“絳雪仙尊,不知本尊哪句話說錯了。”
“你與他以師徒之名成道侶之事,道侶契都解了還有何話可說?”
“將本尊認成他,千裡迢迢孤身前往妖界與我一敘同床共枕,本尊可有說錯?”
沈映霽:“你!這其中另有……”
“夠了。”謝應津聽著外面的動靜,他與沈映霽之間劍意相撞産生的靈力震顫已經將人引來了。
他知道今夜殺不了宋蕭了。
謝應津歪著腦袋站著,與以往喜歡往沈映霽身邊靠的謝應津沒什麼不同,都顯得毫無攻擊性。
可是隻有沈映霽知道,現在謝應津的體內,是一個怎樣難以對付的惡魔。
“小師叔。”謝應津的唇微微抿著,一個轉身就消失在濃墨中。
“我們不久以後還會再見的。”
沈映霽抓不住想要離開的謝應津,聽著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灌進地牢裡,沈映霽惡狠狠的朝著一旁已經嚇傻的宋蕭恐嚇:“管住自己的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已經清楚!”
宋蕭如得大赦,正是感激沈映霽的時候,迫不及待點點頭,臉上被嚇出來的淚珠順著臉頰落在凍結的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