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霽感覺被剛才突如其來的“驚喜”折磨的有些愣神,他嗤笑一聲:“能得妖皇殿下暖床,也是我的榮幸。”
謝應津聽出了自家師尊字裡行間的怨氣。
前些時日就是如此。
自家師尊惱怒了也不喊他大名也不喊他孽徒,一口一個陰陽怪氣的“妖皇殿下”聽得謝應津非常心虛。
將頭俯在沈映霽肩膀上蹭個沒完:“師尊,你不要這麼跟弟子講話嘛!”
沈映霽拍拍謝應津的頭,“好了,既然來了就快點休息。”
謝應津乖乖一笑:“好。”
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沈映霽看著身邊大號的謝應津想著。
兩個長手長腳的人擠在狹窄的床榻上實在是算不上舒服。
可偏偏二人都很滿足。
兩個時辰後,謝應津緩緩睜開眼睛,剛才染上的溫情一點點褪去,眸中殺意四溢。
他這次前來,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謝應津掐了個訣散出的妖氣被沈映霽吸入體內,致使自家師尊睡得更沉。
隨後小心翼翼的移開沈映霽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他的目光落在沈映霽的臉上久久不肯移開。
他這些時日試探了沈映霽不下百次,可沈映霽每一次的反應都讓他滿意,似乎眼前之人是真的把整顆心都交到了自己身上。
可他經歷的背叛歷歷在目,以至於他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相信一個人的真心。
謝應津為沈映霽拉了拉被子,決絕的走出房門,漂亮的眉梢透出幾分冷戾,陰暗的急切想要將某種東西吞噬一般。
在謝應津離開後,被他施了昏睡咒的沈映霽慢慢睜開眼睛,眸底越發幽深。
他一把拿過枕邊的白綾繫上,披上外袍循著謝應津的妖氣追去。
謝應津是隱匿了妖氣的,可是如今沈映霽的境界已經沒有什麼能逃過他的眼睛,況且……
沈映霽捂住心口,牽連著他們二人的道侶契還在顫動。
這幾日沈映霽也心存懷疑,可相連的道侶契告訴他,面前的謝應津就是他家的小反派,如假包換。
如今……
沈映霽的袍角沾上寒意,望著謝應津離開的方向目光灼灼。
想必這一次,一切的疑點便能水落石出了。
沈映霽沒想到的是,謝應津竟然直奔靈虛宗水牢。
就在沈映霽猜測謝應津想要幹什麼的時候,一個人在他腦中乍現。
宋蕭。
叛逃的宋蕭前幾日從歸元宗的戒律堂押送到了靈虛宗的水牢。
並在這幾日會對他進行定罪。
沈映霽心底有了強烈的猜想。
謝應津是來找宋蕭的,他想要幹什麼呢……
想要在宋蕭定罪之前殺了宋蕭。
對於宋蕭與明青遲叛逃之事,明青遲是主謀且如今已經死了。
宋蕭還沒來得及犯什麼大錯就被抓了起來,頂多就是餘生都在牢房中度過,是罪不至死的。
而謝應津想要的,是殺了宋蕭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