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昉加重了“你徒弟”這幾個字,試圖提醒沈映霽師徒有倫。
可是如今的沈映霽根本聽不進去。
沈映霽前幾日剛在魔窟中找回了與謝應津千千萬萬的記憶,如今最是對謝應津滿心憐愛無處使的時候。
他與謝應津只是兩縷微弱神魂的時候,互相依偎了太久,在一步步走上絕望的途中彼此寬慰哪怕前方濃夜漫漫無希望,他們也始終在一起。
似乎沒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
想起那段日子,沈映霽身體都在戰慄,他似乎已經形成了習慣,他離不開謝應津。
可是他又想不明白,他與謝應津之間應不應該結道侶契。
如果只是弟子契的話,鐲子中,謝應津作為一縷神魂對他又親又抱,除了最後的事他們都做過。
似乎正常師徒也不會像他們這樣。
可若是結道侶契的話,沈映霽不知道謝應津到底意欲何為。
木頭化形的沈映霽想不明白想要錘頭。
他有些煩悶,回答褚昉的聲音也冷了下來:“這跟褚峰主有什麼關系?”
褚昉戳戳手:“到時候斷了道侶契,絳雪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我?”
沈映霽:?
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當道侶?
沈映霽氣極反笑,這麼多年他從別人嘴裡聽說了不少關於褚昉心儀他的鬼話。
可為此沈映霽也不過是迷茫一瞬,並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從小到大褚昉做出來的事,與其說是心儀他,不如說是在挑釁他。
誰家心儀是三天兩頭找他打架,還讓他賠了不少珍貴的草藥,得知自己受傷了不遠萬裡前來嘲諷?
沈映霽每次都是這麼說服自己,尤其是他們各自成為峰主後收了徒弟,褚昉還傳訊挑釁說他的徒弟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幾年之後的宗門大必定會把他家小反派打的落花流水。
沈映霽開始覺得他似乎與褚昉是宿敵。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不對付,以至於現在二人還是見面就掐。
沈映霽指了指褚昉,不可思議:“你什麼意思?這是新招數?想用道侶契來侮辱我?”
褚昉見沈映霽誤會求生欲極強的搖搖頭:“我沒有侮辱你,相反……”
褚昉像是鼓足勇氣一樣,扯著嗓子沖沈映霽大聲嚷嚷道:“絳雪我心儀你!”
沈映霽還是不解:“你說你心儀我?你心疑我你當初那麼對我?”
褚昉也知道自己不佔理,都怪他那時候沒有經驗,聽了那些跟班的鬼話惹得沈映霽不痛快。
褚昉打著哈哈討饒:“我那個時候不是年少不經事嘛。”
橫豎已經說出口了,褚昉破罐子破摔拉住沈映霽的袖口:“絳雪我是真心的,你說過待謝應津沒有生命危險後就會與他斷了道侶契,到時候——”
“我不會斷的。”沈映霽打斷褚昉的話,他覺得是時候與褚昉說明白了。
沈映霽發現他們這一群裡全是光棍,沒有一個有道侶的。
自家師兄是忙於宗門事務沒有時間,樓弦一心一意全在符紙丹藥上,而他這麼多年要麼練劍,要麼心思全落在小反派身上。